为了合群,小雪也逐渐买漂亮的衣服,几百块的化妆品。
爸妈给的钱当然不够,所以她思前想后,终是找二舅要钱。
二舅说到做到,但凡小雪开口要钱,没有一次拒绝。
直到……
班里一位家庭本不富裕的美丽女同学,穿着一身名牌画着精致妆容走进教室。
瞬间。
她成了全场的焦点。
小雪蠕动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丑陋的东西,正想方设法的破茧而出。
渐渐的。
班里的女同学,变的越来越攀比。
而小雪频繁的向二舅要钱,二舅终究承担不了,当她开口要五千块想买名牌包时,二舅唉声叹气愁闷的与她道了声歉,挂断电话将她拉黑了。
再打回去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小雪站在夜色弥漫的阳台,望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市区,小声咒骂二舅不了解她不了解这个花花世界,一辈子活该穷苦一辈子活该出卖力气赚小钱。
宿舍里的舍友,慢慢彻夜不归,中午回来,浓妆艳抹,她们身上有若隐若无的男士香水味道。
那种香水味道刺激的小雪躲藏起来,思绪混乱无比。
舍友劝她也出去赚钱,似她们这样的年轻女孩,价钱在两千块以上,赚几次钱,小雪也能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个公主。
小雪拒绝了。
给出的理由则为,她不够漂亮。
没过多久,姓郭的舍友,连夜“请”回来了个瓷娃娃。
瓷娃娃古时女子样式,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玉首饰,华贵的一定是大家门户的女子。
舍友说。
她从偏门捞的好东西,那位婆婆言道,在瓷娃娃身上每天滴一滴鲜血,日日鲜果供奉,便能把她们变的漂亮。
起先,小雪不信,受这么多年教育,对封建迷信嗤之以鼻。
但,内心那颗蠕动的肮脏的不知名东西,迫使她尝试了一下。
舍友每个人一样试了试。
第二天起床。
她们……
她们比昨天漂亮了一点。
第三天起床。
又比昨天漂亮了一点。
第四天……
小雪彻夜不归了。
经此以往,她成了风月场所的知名人物。
年轻,漂亮的不像话仿佛天上的仙子下凡,尽管要价高,在这儿暴富的时代,那些大肚便便的中年有钱男人丝毫不介意,甚至出的钱比小雪开出的价格更高,名牌衣物、昂贵的包、上等的化妆品唾手可得。
夜不归宿加上落下学业,小雪期末考试科科不及格,然而她半点不介意,因为……
她有钱。
司机说的口干舌燥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陈禅平静的问道:“故事还没完吧?”
“没呢,哪能现在就结束啊!!容我再喝口水。”
小雪随手花了五千块钱,叫了替考帮她补考,虽然补考过了,但是学校查下来,终是查到了她。
学校要开除她,还叫来了小雪的家长。
二舅跟着来了。
爸妈见到小雪时,辨认了半天,忘记了悲伤和愤怒,惊诧的直摆手,她不是他们的女儿,她绝对不是小雪,小雪不长这个样子,学校肯定认错人了。
就算学校把各种证件摆在爸妈面前,白发醒眼的老两口,照旧否认。
她不是小雪!
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小雪。
二舅躲在老两口的背后,从她无丁点悔恨的目光里,认出眼前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千真万确就是他开着面包车送来上学的小雪。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小雪整容了吗?
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还是小雪吗?!
老两口认为这位漂亮女孩是代替小雪上学的傀儡,小雪实则被人害了!
校方无奈,喊来同班同学,大家异口同声,她……真真切切就是小雪。
后来啊。
后来校方带着他们去了小雪的宿舍。
被她们供奉的瓷娃娃似笑非笑,身上干涸着鲜血把绫罗绸缎都染红了,瓜果新鲜,房间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
小雪目光明亮,神采奕奕,在瓷娃娃的旁边,妩媚问道,我美吗?!
“小雪的舍友呢?”陈禅问道。
司机停下车,讲了一路,到了陈禅的目的地。
“找不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小雪害了她们?”
“不是,调查来调查去,所有的结论皆为小雪不可能是凶手,反正就是找不到了,人间蒸发。而小雪也不知道舍友去哪了。”
“小雪呢?!”陈禅又问。
司机道,“小雪第二天像是开了窍,痛哭流涕的跟校方悔恨自责,加上二舅跪下求情,校方同意小雪留校察看,那位同事说,小雪表现不错,得以继续上学。”
陈禅结算了钱,下车。
司机低着头窥着站在马路边的陈禅,大声问道:“这个故事怎么样?”
陈禅收起手机,也不知自言自语还是回答司机。
“怪力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