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筠继续往前说:“石总管为顾全大局,将身中瘴毒的容滨带回西二营。容溪却以为石总管和赵玄串通一气,要对鲎蝎部不利,便想说服石总管改变主意。”
王妧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她威胁我拿出清滌草作为说服石总管的条件之一,就这样带我去了西二营。结果很明显,她和她的随从一起被石总管拿下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女被困,总之,鲎蝎部策划了一场哗变。石总管措手不及,被逼出走。我也向石总管表明身份,这才逃出生天。”
刘筠并没有说得很详细,王妧却听出了这番话中对石璧的偏袒。
“石总管去了东一营,向蔡都督求助,你应该知道……”
王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筠急急打断。
“我当然知道!”
于是,王妧反问她:“你知道什么?”
刘筠被问得有些坐立不安。
“蔡都督想把女儿嫁给石总管,蔡小姐和石总管两个人似乎也有很深厚的情谊。”她不想等王妧拆穿,而选择直接说破。
王妧却似使了促狭,说:“我想说的可不是这个。”
刘筠听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你再这样,不把话一次说完,我……我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王妧见刘筠这一次是真的恼了,才正色说道:“我想说的是,石璧绝情寡义。他虽然才干不凡,但品行不端。”
刘筠的气恼从王妧的戏弄转到王妧的信口开河上。
“你怎么随口污蔑别人?你凭什么污蔑石总管?”刘筠胸膛起伏,“你根本不知道他的为人,你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见过他。”王妧指出了刘筠的错处,“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化装成杀手来刺杀我。”
刘筠住了嘴,心情平复些许。
“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让赤猊军插手浊泽的事,只要杀了我,再嫁祸给容氏,便能挑起端王和容氏的争端,让两方都无暇顾及浊泽。”
“容氏早有异心,杀了你再嫁祸容氏,是多此一举。”
“可那个时候,我、端王和你,先后来到容州,谁知道容氏包藏的祸心?石璧知道吗?”王妧道。
刘筠无言以对,只能另寻突破。
“但他没有杀了你,你现在依旧好端端的。”
“他没有杀了我,是因为他的阴谋败露了。杀了我只会让他陷入败局。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好心放过我。他勒索我三百颗圣丹后才收手。”王妧继续反驳。
刘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失笑道:“那恰恰证明了石总管才智过人,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你是记恨他赢了你一次,才这样忿忿不平。”
王妧被刘筠一激,一口气堵在心头。她当然不是记恨石璧,才对刘筠说出这番话。
没见到石璧之前,王妧就从傅泓口中听说了石璧当年掩盖同伴病死的真相、并意图杀害发现真相的傅泓这件旧事。
但是,此事涉及到傅泓和燕国公府的一些内情,王妧有所顾虑,无法对刘筠明说。
王妧为难之间,又见到刘筠露出得意之色,赌起气来,索性说:“我何须记恨他?他原本受到容全赏识,才平步青云,现在又被容全赶下西二营总管的位置,从头到尾被容全戏弄于股掌之间。石璧此人,无足轻重,何足挂齿?”
刘筠早就领教过王妧的自大。
王妧刚刚说石总管才干不凡,这才过了多久,又说石总管受容全戏弄、无足轻重,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连鲎蝎部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看得上石总管。我可以告诉你,石总管今日只是一时受挫,将来他一定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当然也包括你。”
王妧听后,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