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老萧……担待……”
乔老四隐约听见几个词,默默记下,又听见后门被打开的声音。
老铁匠似乎真的说服了付老板的随从,并让随从莽竹即刻带他去见付老板。
乔老四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后院彻底恢复安静,才迈开大步朝关押焦铁袖的屋子走去。
“焦铁袖?”
屋门上了锁,乔老四只在屋门外试探。
屋中的焦铁袖听见他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才作出回应。
“老四?”
“哎,是我。”
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脸,交谈起来也不够顺畅。
最后反倒不是主动来找人的乔老四先开口。
“老四,我按你说的找到那个拄拐的小童,却被付家老大当作挟持那小童的元凶。老四,你得帮我!”焦铁袖急于抓住救命的稻草。
乔老四早已猜到整件事。但他觉得,这是焦铁袖自己没用,怪不到他头上。
“我哪儿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偷偷来见你,你要是有什么打算,且说来听听。”
焦铁袖被乔老四轻忽的态度气了个倒仰。
他就不该听乔老四出的馊主意。
就算他偷偷摸摸进城寻人、不慎被付家兄弟发现,也比现在自投罗网强!
焦铁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平复心中的恼怒,却牵动了伤势,疼痛不已。
“老四,救我出去。我没有提到你半句话,付家老大那边,还请你替我周旋。”
乔老四对焦铁袖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他一边注意着后门的动静,防备莽竹去而复返,一边说:“还好你没提到我,要不然,我就撒手不管你了。放心吧,你又不是真的要和付老板作对,他没道理咬着你不放。那小童……是什么来头?逼得付老板这么火急火燎地找人?”
焦铁袖经过先前的一番思索,认为必须找到真正挟持小童的人、他的生死才能获得一线转机。
于是,他对乔老四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挟持小童的人是名年轻男子,身手普通,根本比不上我。小童的父亲本来已经收到了勒索信,才会那么巧,和我同时抵达小童的藏身处。”
“小童的父亲是谁?”乔老四语速稍快。
沉浸在思考中的焦铁袖没有察觉到不同,继续说出他的一些猜测。
“我猜他是付家老二的朋友。不过,重点还是在那个年轻人身上。我看他相貌倒是英俊、只是眉眼间带着稚气。他应该是初涉江湖,行事不够老辣,才会在混乱中让一个腿脚不便的小童逃脱出他的掌控。”
乔老四对挟持者的兴趣较小,追问的仍是小童及其父亲的情况。
焦铁袖已经拿定自己的主意。
“老四,以你的能耐,应该能够通过付家老二见到那对父子。你帮我转告那对父子一句话:如果不抓住真正的恶人,那个孩子将永远处在危险中。如此一来,就算付家老大拿我去应付交差,那对父子也不会领情。”
乔老四沉默不语,似乎正在考虑此事可不可行。
焦铁袖左等右等,没有等来一个承诺,只等来一句噤声的警告。
“有人来了。”
乔老四这句话不但捂住了他的嘴,同时揪起了他的心。
入城后短短半天的经历,竟比路途的奔波更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他不禁动摇了:冒尽风险、费尽力气追觅一个潜踪高手,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