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连长,前方发现目标,敌人的车队正在迅速逃离,是否开火?”
追击从曼德勒城里逃窜出来的敌人,沿着公路把油门踩到底就是了。
王铁根在第二百师就是指挥坦克的,驾驶员和炮手都是老搭档,论经验是最丰富的,所以他们冲到了最前面。
不过,在看到敌人掉队跟在最后的汽车,王铁根没有贸然做决定,而是选择请示。
毕竟连长迷龙就在后面。
作为副连长总不能越俎代庖,岂不是不把连长当回事。
大大咧咧的迷龙根本不关心细枝末节,知道前面有大官,激动万分的下令:“打,不要有丝毫顾忌,只要确认击毙敌首,就是大功一件。”
有了连长的命令,王铁杆不再犹豫。
“一发榴弹装填。”
“开炮!”
炮口火光一闪,一发炮弹飞越数百米,准确的击中了车队最后的一辆卡车。
爆炸的火光无比的灿烂,丰田卡车瞬间燃成了一团焰火。
车斗里装载拥挤成一团的日本兵,本以为能逃出升天了,却先一步去了西天。
“将军,敌人的战车部队追上来了。”
报话机里传来后车警卫中队长的声音,坐在卡车副驾驶的渡边匹夫,把头探到窗外向后面看去。
被摧毁停在路中间的卡车格外显眼,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战车。
敌人的速度更快,好像就要追上来了。
“混蛋,敌人怎么会知道?”渡边匹夫内心极为郁闷。
从得到消息到反应过来撤退,他自认为动作已经很快了。
敌人不去进攻近在咫尺的曼德勒,就像早就知道一样,直接扎猛子追上来,简直不可思议。
威胁迫在眉睫,渡边匹夫来不得仔细思量,立即对警卫队长下令,要求他们拖住敌人争取到撤退的时间。
警卫中队的职责在此,少佐中队长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很快,几辆卡车颇有默契的脱离队伍,用卡车的身躯把公路堵死了,试图挡住追兵的去路。
此时,第一辆步战车刚刚超过还在燃烧的铁壳子卡车。
一眼看穿了敌人幼稚的意图,王铁根大吼道:
“开炮!”
“开炮!”
“开炮!”
日军三辆卡车上,车斗搭载的士兵争分夺秒,正如逃命一般,疯狂的跳车往两侧的树林子钻。
要人命的炮弹来了。
卡车瞬间被炸成火团,爆炸后产生的钢铁碎片,如疾风骤雨充分杀伤正在逃命的日本兵。
在猛烈的炮火下,生命是那么的脆弱。
几十上百名的日本兵,无助的迎接了死亡。
其实若不是集中在一块,假设有合适的反战车武器,上百名精锐的日本兵,即便不是对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们头疼一阵拖住时间。
正如粟将军说过的一句话——未展开的部队,虽强也是弱的。
如果让陈浩来总结,他会说:“行军状态下,哪怕是有最先进的武器也会被对面打成煞笔。在前线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要赶紧展开。”
日军在撤退的行军路上被追上,缺乏足够的反应时间,陷入恶劣的境地再正常不过。
“老班长,摧毁的卡车挡住了去路,怎么办?”驾驶员急着问道。
王铁根该果断时也很果断:“都抓紧扶手,开车撞过去!”
日军的运输卡车重达五千五百磅,换算有二点五吨重,算上车上搭载的尸体有三四吨重。
家用小汽车撞上去当然是要报废。
可对于满载二十多吨的零四式步战车,只是一个大块头的障碍。
咣当一声,步战车顶住中间的卡车车斗,驾驶员踩足了油门儿,就像一个推土机一样,愣是硬生生的把卡车推到前面的路基下,为后面的步战车开辟了道路。
“小鬼子把咱们的当成了他们的豆丁坦克,以为咱的战车动力不足呢!”
轻松的做到了,驾驶员笑了笑,言语中对日军十分鄙夷。
日军的坦克普遍吨位轻,最轻的骑兵坦克三四吨重,搭载一挺重机枪。
说实话那都不配叫坦克。
而他们这个不叫坦克的步战车,却远比日军所有坦克厉害的多。
停在前面路上两辆的卡车,车斗上已不见人影,两侧的林子里灌木枝叶摇晃,显然是有鬼子兵进去了。
就是不知道是想逃,还是准备埋伏。
炮手的操纵下,战车搭载的三十毫米机炮,对准林子里可疑的地方一顿扫荡,炸断的树枝灌液四处飞溅,其中夹杂着惨叫和血肉肢体。
两侧的灌木丛迅速的被扫荡成一片狼藉。
驾驶员不拖泥带水,照着之前的做法如法炮制,顶开了挡在前路上碍事的卡车。
这一过程中转车速度减慢了,在日军眼里便是一个机会。
“板载!”
“为了帝国!”
有不怕死的日本兵喊着口号,抱着炸药冲上来想要同归于尽。
迎接他们的是九五自动步枪发射出来的无情子弹。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成功靠近战车两米内。
车队再往前追,便发现敌人抛弃了卡车,正在向两侧茂密的丛林里逃窜。
日军显然意识到了他们卡车速度不够,在公路上跑,永远无法摆脱追兵。
分散逃进丛林里,虽然可能会跑散了,会被敌人追上各个击破。但是要比汇聚在一起等死强。
不需要王铁根汇报,从后面赶上来的迷龙也看到了。
迷龙心中着急得骂娘:“瘪犊子玩意儿,打不过就往林子里跑,这不是耍赖吗!”
浑然不提自己等人被敌人追得在林子里乱窜的事迹。
敌人在一块咋说都好办,毕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跑进林子里,无疑是出了个大难题,谁知道敌人首脑猫在哪儿了?
遇到困难就放弃不是迷龙的性格,他一咬牙下令说:“王副连长,你带六到十号往左,我的一到五号往右,务必不能放过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