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天光明知道这件事情,他拿不出来啥正经主意,自己也提前表示了能力有限,刘柄森真的问到了自己,他知道啥也不说是不可能的,因而,他想了想之后,居然还真的发现了一点对刘村长有帮助的事情。
“村长,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没多大本事,做些小事还马马虎虎,但是,你的这个题目确实有些大,所以,我这里也没有太多的建议,我只是听说……”说到了这里,周天光下意识地向窗外张望了一番,确认村委前面的空地中,没见到一个人影,他这才又压低声音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在违规宅基地这一块儿里面,虽然违规了,但却基本都得到了村委的批复,唯独有两处房子,都是在没有批复的情况下,私自建到了村外自己耕地上面,不知道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刘柄森从这件事情上,闻出了有些不一般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啥时候的事儿,泰平村长知道此事没有阻止吗?”
“不好阻止,董建刚那家建得早些,有三年多了吧,其实他家根本不缺住房,他在自家的耕地上建了个近八分地的小院,却是经营起了农家院,生意还不错,所以啊,人家也不种地了,因为种那点儿地,收入根本没法与经营农家院比!你说泰平村长为啥没制止,老村长倒也是想制止的,但却是心有而力不足,你不知道,董建刚的表妹,是采石峪镇的副镇长!”
果然有些门道,刘柄森心中默默算计着,他并没有继续纠结在董建刚的这处院子上,反而继续问道,“还有一处呢,不会也是个有啥背景的人吧?”
“另外那处建房人倒没啥背景,只不过,他们家兄弟五个,性子都有点儿浑,家里有点儿啥大事儿小情的,都会一起上。建房的那人是他们家的老五,他等房结婚,本来以他的情况,是可以正当申请宅基地的,但却因村里宅基地紧张,迟迟没有被批下来,于是,苦等了两年之后,那个叫董乐之的老五便自作主张,准备在耕地上建房,现在他的房子只是打好了地基,扬言过几个月宅基地再批不下来,就要开始自行建房!”
这都还真是难啃的骨头,怪不得,老村长都拿他们没辙!刘柄森不禁看了看周天光,心道,这家伙给自己出的算是啥主意嘛,如果这位周股长不是出身于县里,与董家沟子村没啥瓜葛,甚至刘柄森都可能怀疑,他是不是在给自己上眼药!
作为一个新任的村长,如果见到这种明显违规的建房,都无动于衷,将来传到领导耳中,还会让他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吗?况且,前任村长正是因耕地流失而离任,因而,这两处违建,无论如何,刘柄森都必须将其清理掉,现在的他,已经根本无法顾及到,这么做会不会惹到什么人了。
刘柄森无奈地笑了笑,对周天光道,“我说周股长,我刚来村里,在村委就看到了好几份的宅基地申请,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清理耕地占用,却没想到,最先要面对的,居然是要为村民落实宅基地,我想村里积压下了这么多的申请,老村长估计也是无计可施吧?”
“其实,我倒是跟老村长有过几次深入的接触,他倒是也有了一点模糊的思路,但却不好实施。你看董家沟子村,其实就处在一个东西向的山沟里面,村子紧邻南山,村东是水库,而在村子与北山之间的地方,是村里的主要耕地,当然,村西方向也有部分耕地。北山的山势较陡,可利用空间不大,而南山的坡度不大,倒是能加以利用,用作宅基地。实际上,南山的山坡上,已经建了许多的住房,只不过,也正是由于南山的坡缓,再往上面,离村较近的地方,全都被村民们自发地开垦成了梯田,成了各家的自留地。你也知道,村里耕地较少,每户分到的耕地不多,这些梯田虽然产出一般,但多少都能为家里增加一些收入,村里想要在那些地方建房,谁肯把自己辛苦开垦的地方让出来?”
听完周天光的话,刘柄森现在的心情,可真是糟糕透顶,就像是打仗之时,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清理耕地占用的工作还没有啥眉目呢,屁股后面却有一堆的宅基地申请等待着批复。他嘬了一下牙花子,有些不甘地道,“山坡上原来的那些荒地,按理来说都是国家的嘛,村民们说占就给占了,老村长也无动于衷吗?”
“荒山属于国家这没有错,但你不了解实情,你知道不,现在村里把栗树都分到了各家各户,村民们收入才得以提高,放在以前,大家的收入就全部得依靠从土里面去刨。你知道南山那些梯田都是啥时候开始出现的吗?甚至在董泰平当村长之前就有了,现在南山的梯田,虽然每家拥有的数量不多,但几乎家家都有,你又让村长怎么去管?”
南山梯田?刘柄森似乎抓到了点儿什么,但却也有些拿不准,是不是在这方面,他能做点儿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