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说,这件东西是汉代古董,那么,价值高吗?还有,它到底是严卯还是刚卯?”这个时候,黄老板心中已经不是滴血那样简单,简直已经开始肝颤!
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居然把一件汉玉当垃圾处理了,想到此处,他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董明,而董明,却一脸无辜。
“严卯与刚卯,从形质上来说,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上面的铭文,其作用为驱除疫邪,古说正月刚卯、疾日严卯,不过,你也看到了,上面的铭文已经无从辨认,不好区分它到底是严卯还是刚卯,但它若真的是严刚卯,品相再好上一些配成一对,说是国宝也不过分!”
听到许老爷子这般说法,黄老板几乎全身颤抖,额头上面已经显现冷汗,说话声音都不利索了,“那,您对这件东西怎么看?”
“严刚卯流行于汉朝,按照材质划分等级,依次分为玉质、犀角或象牙、金或桃木,其中玉质等级最高,为皇室所独有,所以,这件东西很不简单!”
“您……,您能确认,这件东西便是汉朝严刚卯吗?”听到了这里,黄老板去死的心都有了,他非常清楚,哪怕这件东西品相再差,但拥有了“皇室用品”标签之后,其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如果不是他还年轻,在这种打击之下,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好歹。
许老爷子长长舒了口气,他没有关注黄老板的神态,也没有功夫去理他,仍然思索着说道,“这正是我拿不准的地方,汉代玉器,以白玉居多,假如这是一件白玉,我可以肯定地说,它是严刚卯无疑,然而,最让人费解的地方,它却是一件黄翡!”
唔,说得也是,黄老板心里略感安慰,不过,许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却又好像浇了他一盆凉水!
“不过呢,我们古代大汉王朝是非常强盛的,那个时代的商业虽然不及唐朝兴盛,在长安也可以看到许多外国商人,出现一些翡翠制品,也不足为怪!”
“那……,那您说,这件严……刚卯,其价值应该怎样呢?”黄老板觉得嘴巴发干,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许老爷子的目光终于从严刚卯上面移开,也发现了黄老板的异样,却没怎么太在意,是你自己没有眼光,让宝贝从手中溜走,能怪谁呢?
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黄翡严刚卯很罕见,极具收藏价值,它对于喜欢古代文化的藏者来说,价值很高,而放在一些不懂历史的人手里,黄老板觉得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您现在也不能确定它就是严刚卯,是吧?”不死心的黄老板,仍然坚持地问着,似乎希望从许老爷子口中得到一点其他信息,如果这件东西不是该死的严刚卯,也能让他的心里得到一点安慰!
“我虽然现在不能肯定它一定是严刚卯,但是,它的形质却与严刚卯一致,比如它的方形底部,正常的严刚卯边长恰好是两点多厘米,与之吻合,再看它的高度,六厘米多,而严刚卯的高度应该不足七厘米,再配合它侧面的文字还有上下通透的穿孔,这些都是严刚卯的特征。最后,想证实它是否为严刚卯,其实也挺简单,上面的文字虽然我们在这里看不到,可是放在显微镜下,就不同了!”
“呃……!”黄老板身上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已经非常确信,刚刚失去了什么,心里也在暗暗咒骂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让许老爷子过过眼?
这般想过之后,却也不禁苦笑,想着这件严刚卯只是个小物件,还比较残破,放在自己的那堆东西里面,根本不起眼,如果不是董明将它挑了出来,谁还会想起这么一件小东西?
再说,你随便拿点什么东西就想去找许老爷子,人家很闲吗?
想到此处,黄老板有些意兴阑珊,想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他干涩地应了一句,“许爷,小子受教了!”
谁知,许老爷子轻轻摆手,然后又饶有兴致地对黄老板道,“听说小黄你也有些收藏,正好今天董明同学也在,能不能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呢?”
若放在平常,能有机会让许老爷子给掌掌眼,那是难得的机缘,但是,今天的黄老板,却表现得有些迟钝。
不是他不愿意展示自己的收藏,而是他在伤心呢,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听到了许老爷子的话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小崔,却眼前一亮,他很清楚这位同乡的收藏有些门道,今天带董明前来,也有那么一层意思,只是他不方便说出口罢了。
小崔几乎已经认定,董明定然家学渊源,如果有他看上了眼的物件,极有可能将之透露给家人,那么,他的生意不是来了?
所以,他连忙提醒黄老板道,“黄哥,许老爷子要看你的收藏,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