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新回到金饰店。
老板死了,伙计入狱。这间店自然不可能再度营业,即便是想卖掉,这死过人的地方估计也没人敢买。
常治龙当然不关心这种问题,他同陈焽从后门进入。吩咐陈焽在院中寻找,看看有没有遗落的凶器,自己则走进柴房,观察现场有无蛛丝马迹。
地上的血迹是猪老板留下的,当时他就坐在那儿,脖子上的大动脉被人用刀切断,失血过多而死。
熊和鳄鱼的口供都说他们来到这里时,门上的挂锁已经打开了。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到底是谁干呢?
黑煤龟吗?
不不不……目前看来还是熊和鳄鱼的嫌疑最大,虽然身为捕头不应该怀疑下属,但他们俩确实拥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可问题是柴房的钥匙先前一直在狼阿忠身上,凶手到底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撬开门锁进入柴房内杀人的呢?
难道说真的有什么人趁大家不注意翻墙而入,然后迅速跑去柴房开锁、杀人,接着逃脱?
柴房离后院不远,拐角就是,那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这么好的身手与开锁技术……黑煤龟……
那三个字又跳出来了,不行不行……这种种迹象太有诱导性了,就好像非要把人往那方面领。不能照着这个思路走下去,否则会中了凶手的圈套。不过……到底是谁……
啊啊啊——!真令人头疼!证据!现在缺乏证据啊!
常治龙因头脑混乱而苦恼着。这时陈焽
从外面走了进来,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哥!快看我发现了什么?”
仿佛是找到了宝物一般,陈焽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常治龙跟前。常治龙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坏掉的挂锁。
“这已经坏了呀。你看这锁梁,明显是被锯……!!”
好似流星飞驰过脑海,一闪灵光瞬间打开了常治龙的思绪。
“我明白了……”抓住这唯一的线索,常治龙兴奋道,“我终于知道凶手是怎么进来的了!”
试问一个人要怎么在不破坏门锁的前提下,不用钥匙进入被锁住的房间。
第一是翻窗,很遗憾这柴房的窗没办法翻。
第二是撬锁,可以是可以,不过很明显,凶手并不是一个锁匠。
那么第三是什么?
把锁毁了,再给他换一把。
事实上凶手一早就知道狼阿忠把猪老板关在了柴房,他趁着狼阿忠出去的时间,将锁锯开,然后换上自己的锁。
如此一来便能骗过狼阿忠和其他人,而他自己可以选择合适的时机,想什么时候进柴房杀人都行。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啊……”陈焽疑问道,“既然凶手早就知道猪老板被关在柴房里,他为什么早不杀晚不杀,偏偏要等我们查案的时候杀?”
“那是因为他想嫁祸给黑煤龟。”常治龙解释说,“你想,如果他提前杀死了猪老板,那狼阿忠岂不是洗不清了?凶手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狼阿忠有充分不在场证明,从而使我们将矛头指向黑煤龟。”
没错,杀人的时间也好,打开的挂锁也罢,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凶手设计好的。他想嫁祸黑煤龟,千方百计想要嫁祸他,看来此人对黑煤龟有着很深的执念。
“干得漂亮,陈焽!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常治龙非常兴奋,这把坏掉的挂锁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
由于黑煤龟盗窃财宝从来不会用锯锁这种拙劣的手段,因此这把锁就成了凶手不是黑煤龟的铁证。现在常治龙终于可以摆脱凶手设下的“思维陷阱”,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明确了。
“走!我们快去衙门!”常治龙对陈焽说,“先把熊和鳄鱼控制住,然后再接着查!”
“好嘞!”陈焽举手附和。
兄弟二人迅速赶往县衙,他们要在犯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他控制。
然而事情真的能够那么简单吗?
“什么!?两个人都没来吗!?”
当他们来到县衙的时候,却被告知熊和鳄鱼都翘班了。
值班的差役对常治龙说:“是的,两个人都没请假。本来想通知您的,可一直没找着机会……”
“啧……这下糟了……”常治龙十分郁闷,“那你知道他俩的家住哪里吗?我自己去找!”
“值班室有记录。”差役看到常治龙急躁的神情,问道说,“额……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常治龙吩咐道,“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找他们,听见了没有?”
由于不知道衙门中谁跟他二人的关系好,为免打草惊蛇,有必要暂且保密。
差役承诺:“是,我知道了。”
常治龙挥挥手让差役去工作,自己则留在原地叹息一声。
没想到那两个人反应竟如此之快,必须赶紧找到他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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