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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并需要一个回答,倒更像是在倾诉。
倾诉他在敌占区的地底下感受到心上人的气息时有多震惊和困惑,在那扇门打开的一瞬,看到他曾以为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的面孔时,有多欣慰和恐慌。
莱昂的唇重新贴在伊安的嘴唇上,轻轻地抿了抿,然后顺着他滚烫的脸颊往后滑落,在耳后反复地摩挲。
对Omega来说,覆盖着腺体的那块皮肤,敏感度不啻于私|处。尤其被喜欢的Alpha触碰时,一点点轻微的接触都能引发强烈的电流。
那一道电流在后腰徘徊不散,伊安的身子细细地颤栗着,五脏六腑都跟着抖,腹部深处又窜起了酸胀的热意。
“被困后,我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莱昂把臂弯里软绵绵的腰身紧箍在怀中,感受这具身体的热度和透过脉搏的跳动。
“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我知道救援相当难进来,我们生还的机率会越来越小。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想,就只想到你。”
莱昂深呼吸,让那一股青草芳香充盈肺腑。
“我想我要是再也见不到你,死都闭不上眼。我想等我战死的消息传到你耳朵里,你又会多难过……”
“战死”两个字像一条荆棘鞭子抽在伊安的心上,疼得他立刻绷紧了浑身肌肉。
虽然他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词,可它却是他过去数天来最恐惧,最不肯去面对的事物。现在莱昂把这一枚已解了引线的□□拿了出来,虽然威胁已消失了,却依旧能让伊安一阵心惊肉跳。
“没事!”莱昂立刻将伊安紧紧摁在胸膛上,“都已经过去了,伊安。别害怕。我在你身边。我现在哪儿都不去!”
伊安听着青年强壮的心跳,问:“你当时害怕吗?”
“害怕。”
刚自战场荣耀归来,满载赞誉和嘉赏,甚至越级获得提升的青年,坦然地向怀中的神父承认自己内心的恐惧和脆弱。
只有在这个黑发男子面前,战斗英雄的光环也罢,皇室子弟的高贵也罢,统统剥落如屑,只留下里面最本原的一颗赤子之心,双手捧着递给他看。
这一刻,他是他的老师、是他告解的神父,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也是他痴痴爱着的男人。
莱昂坦诚道:“我不想死。我还有太多事想去做呢。我更不想就那样简单死去:我该战死沙场,而不是悄无声息地死在一间地下室里。可当我看到你真的来了,我害怕的是我不能带你平安离去。我害怕自己会拖累了你……”
莱昂的唇沿着伊安的轮廓滑动,捧着他的脸,反复地,轻柔地抿着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
“可你就这么来了!你居然就这么跑来找我了!”莱昂忍不住又将吻加重,将自己无法诉诸与语言的惊惶、后怕、以及澎湃的感动,都发泄在这个深吻之中,“你吓死我了,伊安,你知道吗?”
谁都想不出,这双柔唇的主人,会有一颗坚毅勇敢的心,以羸弱之躯涉足最危险之。手边连半个武器都没有,穿梭在驻扎了数十万重兵的城市里,挖地三尺,将人找了出来。
他又捧起伊安的手,挨个儿地亲吻他的手指。
是这么一双素净、柔软的手,将包围他们的军队化成火海。
这已是伊安第二次为了保护他而伤了人命。
“如果有血债,就让我一个人来背。”莱昂将脸贴着伊安的掌心,闭上了眼,“如果神要责罚,就让他责罚我一个人。伊安,我愿为了你下地狱。”
伊安的心酸软得连跳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抬起了青年的脸,同他鼻尖轻轻地蹭了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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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是神父所能同人做的最亲密的动作了。
“我也很想你,莱昂。”
莱昂侧过脸,将伊安吻住。
这个吻十分温存轻柔。两人的唇轻轻摩挲吮吸,舌尖彼此交流,交换着重逢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感激。
胶合的唇,缠得不分彼此的呼吸之中,有一双赤手正在抚摸着彼此的灵魂。抚平了离别带来的愁绪,和战火刻下的创伤,只留下最原始,最单纯的欢愉。
伊安情动不已,亦能感觉莱昂也已经有了反应。伊安的戒律戒在超过了警戒线后就不再工作。两人的信息素都在疯狂分泌,将充斥满了房间里的浓情蜜意酿成了烈酒。
只有今天。伊安对自己说。
今天不同。他没法拒绝一个险些就死在了战场上的男人。
正午的军营十分安静,只有盛夏的虫鸣阵阵自窗外飘进来。
哪怕战争会在下一刻爆发,哪怕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他们也只想这样安安静静地相拥片刻,重温彼此的温暖。
等莱昂的手臂终于松开时,伊安的腿还有些发软。
“不过,伊安。”莱昂话锋一转,“你这个一拍脑袋就跟着我往危险的地方跑的毛病,确实需要治一下。所以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住。”
伊安一下就被吓清醒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啼笑皆非,“我是一个神父,跟着你住军官宿舍,还有比这更加荒谬的事吗?再说我是有工作在身的……”
“他们没有告诉你吗?”莱昂笑眯眯地把伊安拉住,“军方已和当地的教会沟通过了,你的职务已做了调整。我被提拔为了连长,而你是我们连队的随行神父,算军医编制。”
伊安目瞪口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