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他心中微动,再次向罗阎传音:“张凡兄弟,能否让我留下来?”
罗阎不语,只摊开一只手,露出黑蝎拓印。
他拨弄着手中的拓印,发出轻咳提醒。
鹤飞鸿见状,也明白了,这张凡还是不死心,让让自己想办法给他拓印。
他心中纠结,最终还是哀叹一声,没有开口。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常凌萱声音愈发清冷。
“行,我现在就走。”
鹤飞鸿苦笑,同时望向罗阎,友善一笑:“张凡兄弟,以后有空,尽管来找我玩。”
简单的接触,让他知道,罗阎的话很管用!
这一次,罗阎提出的要求他无法答应。
但下一次……
他心中莫名开心起来,又对常凌萱一笑,便转身离去。
鹤飞鸿刚走,常凌萱便凑到罗阎身前,一脸紧张的问道:“凡弟,那鹤飞鸿有没有为难你?”
她后怕不已,暗恼自己的大意,让罗阎置身于危险当中。
“没有,鹤大哥很好,他还说要带我去青楼呢。”罗阎笑道。
“什么?去青楼?”
常凌萱脸色一红,旋即抓住罗阎手臂,小声道:“去青楼容易染病,你要是喜欢,多收几房小妾就是。”
她想起昨晚,自己的确有点招架不住。
“……”
罗阎无可奈何,发现除了告诉常凌萱自己不是张凡之外,他好像没有办法让常凌萱对他死心,哪怕是冷淡一点点。
“鹤飞鸿父亲就是血藤教教主鹤天仇,和他接触,凡弟你要小心。我怕,鹤天仇会对付你。”常凌萱解下面罩,眼波流转,带着关切和紧张。
“有凌萱姐在,他不敢对付我。”罗阎望着佳人,信心十足地说道。
“为何?”常凌萱笑了,鲜红的嘴唇弯成圆弧,有些俏皮。
“因为我相信凌萱姐会保护。”罗阎目光灼灼的道。
“你啊。”常凌萱伸出玉指,一点罗阎眉心,嗔道:“我看你就是想跟那鹤飞鸿出去玩。”
她一幅小鸟依人的姿态,语气中并无责怪,反而像是在撒娇一样。
罗阎哈哈大笑:“还是凌萱姐懂我。”
“凡弟……”
常凌萱鲜红的嘴唇微动,要说些什么。
但这时候,小院外忽然传来手下人的声音。
“圣女大人,赵长老刚刚派人来通知您,说祭品善后之事急需您出面……”
“我等会就去。”
常凌萱朝外淡淡说了一句,又看向罗阎,娇俏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歉意,“凡弟,教内事务繁重,我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了。”
“教内的事重要,凌萱姐不必担心我。”罗阎说完,心中有些好奇,便又问道,“对了凌萱姐,刚才你那手下说的祭品善后是什么意思?”
常凌萱苦笑:“你有所不知,在血藤教教义当中,能成为祭品,是一件极其光荣之事。所以每次大祭,都有教众自愿成为祭品。”
罗阎点头,表示明白。
人虽自诩集天地之灵,但同样是一种极其容易被洗脑的物种。
自愿成为祭品,供血藤享用,在他看来有些离谱,但在被洗脑的血藤教教众心中,就是天大的荣耀。
“我觉得那些祭品不能白死,他们的家属,也不能仅仅只享受荣耀,更应该得到我血藤教的善待。”
常凌萱有些落寞,她觉得那些自愿成为祭品的教众很傻。
但她是血藤教的圣女,是既得利益者。
她无法劝说,只能尽力补偿祭品们的家人。
“我知道了,凌萱姐快去吧,我去找鹤大哥玩玩。”罗阎笑着道。
“那好吧。”
常凌萱神情无奈。
她不希望罗阎跟鹤飞鸿接触,但罗阎坚持,她也只能听之任之。
“来,先换衣服,看看凌萱姐给你买的这些衣服合不合身。”
……
……
服侍罗阎换了套衣服。
常凌萱带着手下离去,处理教内事物。
罗阎则穿着新衣服,径直朝神山方向走去。
一路上,自然免不了万众瞩目和指指点点。
“他就是张凡?”
“还真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也难怪圣女对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圣女是那种肤浅的人?这张凡离开隋阴县的时候才三四岁,都还在穿开裆裤,能有多英俊?”
“圣女看这张凡,就是姐姐看弟弟,那是亲情,你们这些人别想多了。”
“就是,圣女圣洁尊贵,是你们能亵渎的吗?”
人群窃窃私语,罗阎走到哪儿,都有目光投望向他,审视他,评论他。
他仿佛未觉,走到半路,随手抓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兄弟,鹤府往哪走?”
那路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罗阎要打他。
直到听清罗阎的问题后,才回过神,结结巴巴道:“往前走,神山脚下最大的府邸就是了。”
“多谢。”
罗阎放过路人,快步朝鹤府走去。
他眼眸低垂,一路沉思。
与此同时,他的心神,在不断触碰丹田中的起源文字。
“原来如此……”
“是这样啊。”
些许神异光芒绽放。
最后一点疑惑在起源文字的帮助下豁然开朗。
罗阎恍然,面上露出一丝轻笑,对自己想出来的破局之法更加自信了。
而随着他的轻笑,他那一头火红的长发下,瞬间多出了几根白丝。
成就道基,加上是非凡的火龙血脉,他的寿命,达到了恐怖的二百五十岁,能够继续付出代价。
这次付出的代价颇大,但他觉得很值。
他心中信心更足了,倒负双手,哼着小曲。
在欢快的小曲声中,没多久,他就来到鹤府门前。
“将我儿子还给我!我看到是你们鹤府的人抢走了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我求求你们,将儿子还给我!”
“我给你们磕头,将儿子还给我,我不能失去我儿子!”
十米高的鎏金大门前,一个妇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她鬓发凌乱,面色苍白,额头带着血,脸上挂满泪珠,神情看上去有些疯癫。
“这位大娘,我说了,我们鹤府没抢你儿子。我鹤府怎会做出这等事呢?”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站在妇人面前,连忙去扶,可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我看的清楚,是你们鹤府的人……你们鹤府的人,趁着天黑,从我枕边抱走了我儿子,我儿子才四岁,求求你们……”
妇人抱着男子大腿,疯癫中去又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悲意。
这股悲意,让围在周围的人全都面露悲悯,陷入沉默。
周围围了很多人。
由于妇人之事,哪怕罗阎到来,他们也只是淡淡扫了眼,并没有向之前那样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鹤府真抓了这位大娘的儿子?”罗阎随手抓来一个路人问道。
“这……”路人看了眼周围,小声道:“鹤府不承认,但我看多半是真的。鹤府最近这样的动作不少。”
罗阎点头,表示明白。
足足六百个祭品,估计是傻子不够用了。
他这样想着,望了眼鹤府那扇一看就很值钱的鎏金大门,同样看起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