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门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苙,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已经到了宝地那何必着急,司马龙飞点点头表示同意:“对,任何食材不管多么美味,天天吃也会厌恶的,小丈母娘,你面前怎么有一盆血水?”
龙飞觉得不让大嘴巴知道自己替欧阳妈妈洗脚这事为妙,省得他疑神疑鬼,胡猜乱测,立即端起那盆水倒掉:“不是血水,我刚不小心掉了点朱砂染红的。”
司马龙飞懒得理睬这种小事,走到欧阳妈妈面前,摆出个小桌子,从戒指里掏东西,十分客气地说:“来来,吃野果。”
欧阳妈妈有点意外地看着司马龙飞,又望了望桌上的野果,马上用手捂住红唇,有些惊慌地问:“突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不会亲上瘾了吧?”
司马龙飞连忙摇头:“那只是个意外,无心之失,刚才钓鱼的时候看见湖边有几棵树上硕果累累,便采了一点,就当跟小丈母娘赔罪了。”
欧阳妈妈笑了笑,拿起一个果子吃了起来,边吃边介绍:“祖地有很多野茶树,这个果子叫茶萢,非常甜很爽口,那个绿中带白叫茶耳,肉厚多汁,稍微有点酸,很开胃,这个是蛇萢,虽可以吃,但味道一般,土色的叫地稔,也很甜,但吃后舌头会黑,不过漱漱口就没亊了。”
司马龙飞听得喜笑颜开,从戒里掏出一个大竹筐,往地上一坐松了口气后说:“能吃,太好了,我摘了很多就是怕有毒没敢尝。”
欧阳妈妈呆住了,原来胖子没安好心,只是要用她试试果子有没有毒,自己还自作多情喜滋滋地跟他详细介绍了一番,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打胆边生,气得将手中的半颗茶萢使劲往司马龙飞脸上一扔:“王八蛋,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原来拿我当试验品。”
司马龙飞也不躲让,头一甩用嘴接住吃了,点点头夸奖道:“真的很甜,味道不错。”欧阳妈妈一楞,半晌,惊愕地说:“那果子你怎么吃啦?没见我咬动过吗?真恶心。”
龙飞笑着告诉欧阳妈妈:“没关系,他无所谓,在学院时天佑胃口小,吃饭总剩一半,他都会泡点汤统统消灭。”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浪费粮食可耻,我小时候看见过灾民吃红土啃树皮,乞丐守在面馆只为喝别人剩下的汤,饱汉子得知饿汉子饥。”
欧阳妈妈对此很有同感:“在王城经常有纨绔子弟一掷千金叫上满桌山珍海味,每样浅尝一口便扬长而去,而街上的苦力连个饼都吃得小心翼翼,生怕有分毫浪费。”
大胖子叹了口气后严肃地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总觉得扔弃食物是在扔掉自己的良心。”
欧阳妈妈突然发觉大胖子也有可爱之处,这个富家少爷最不缺的是钱,但如此节约实在难能可贵:“司马,我知道阿静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因为心地善良不铺张浪费,难怪连她女儿都归你取名字,司马飞飞,呵呵。”
龙飞点点头表示赞同:“天底下比他善良的人不多,没有谁会带着个小孩在陌生地方一呆就是那么多年。”
大胖子最经不起表扬,立即仰天狂笑:“哈哈哈……这不算什么,只是我优良品德的冰山一角。”
欧阳妈妈和龙飞一阵恶寒,这家伙改不了狂妄自恋的本性,给三分颜色立马大张旗鼓地开染坊:“胖子,熬汤你拿手,这里有些野菇,把储物戒里的羊肉拿些出来炖一锅吧。”
司马龙飞的心思一下就回到吃上面:“对对,有鱼缺羊凑不成一个鲜字,没食物时随便怎样都行,但有好东西还是该讲究必须讲究,马虎不得。”
虽然只有三个菜,但都是上等食材,贡鱼自然不用说,皇帝尝尽世上美味,唯独对它百吃不厌,蛙类很普通,即便一个小饭馆也有这道菜,但基本上个头小没什么肉,而石蛙是祖地特产,这个地方除族长能来外禁止别人踏入,动植物有个安静的环境自然茁壮成长,所以它个头足有小鸡崽大,肉质紧实细嫩,味道上佳,野茹本就鲜再配上羊肉,妙不可言,不用吃,光香气就能令人垂涎欲滴。
只不过司马龙飞很郁闷,以他的性格当然三个大锅全端上桌才吃得称心如意,但欧阳妈妈不干,大胖子的抢食功太厉害,所以规定用盆装还得用碗吃,必须三个人都吃完才能装下一碗,不然她宁可把它们全倒进湖里喂鱼。
司马龙飞不敢反对,现在他还没从穿云指的阴影中走出来,心理十分畏惧欧阳妈妈,认定这是个变态的蛇蝎美人,说不完真会把好东西都给倒掉,压抑啊,没办法,只能吃着碗里望着盆里时不时瞄瞄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