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上官玄曦淡声问道。
宇文柳躬着身子,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半个时辰前,陛下已下旨,册立二殿下上官翰池为新的西京王,两天后,二殿下就要从西常宫搬到西京国去了。”
“嗯?册立二殿下为新的西京王?”上官玄曦忽然转头看向宇文柳,“陛下怎么突然会下这种旨意?”
宇文柳摇摇头,“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陛下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能随意猜测的。”
“好了,本宫知道了。”上官玄曦应了一声,抬脚走进了寝殿。
……
半个时辰后。
一身暗红色长袍的上官玄曦出现在昭阳宫,上官翰池此刻还在上官可章的寝宫没有离开,见上官玄曦进来,他下意识的转身朝他微鞠了一躬,“拜见太子殿下。”
“二哥不必多礼。”上官玄曦应道,他一边说,一边大步走向上官可章。
“儿臣拜见父皇。”上官玄曦朝正座上的上官可章行了一个礼。
“曦儿免礼。”上官可章抬眸望向上官玄曦道,“快告诉朕,你昨天一整晚都去哪儿了?”
“儿臣……”
上官玄曦刚想回答,上官可章忽然注意到了他鬓边垂落的几缕白发,顿时惊讶道:“曦儿,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玄曦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父皇,儿臣没事。”
“没事你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上官可章眉头紧蹙的问道。
“许是儿臣最近没休息好,才会变成这样的,父皇,您不必太担心了……”上官玄曦随口找了一个借口想搪塞过去。
“你简直就是胡闹。”上官可章瞪着眼睛盯着上官玄曦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一脸心疼的说道:“你先是受伤,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这怎么能让朕不担心呢?”
“父皇,儿臣……”
上官玄曦张了张嘴还未将话说完,上官可章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曦儿,你给朕记着,你可是我千灵国的太子,是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的。”
说话时,上官可章的手紧抓着上官玄曦的双肩,神情凝重而认真。
闻言,上官玄曦抿唇沉默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父皇,儿臣记住了。”
上官可章“嗯”了一声,缓缓松开手,重新恢复了面色,转身问道:“曦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你昨晚去哪儿了吗?”
上官玄曦顿了顿,回答道:“儿臣也是刚刚才得知昨夜发生的事情,这件事说来还得怪儿臣,儿臣本来是去找凝蝶老师要一些疗伤的药,结果凝蝶老师一看到儿臣的伤,一下子就把气都撒到夜元恺和夜诗雨身上,这才会出现昨天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说护国公主昨夜找夜诗雨和夜元恺对战,竟是因为你?”听完上官玄曦的话,上官可章震惊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
上官玄曦故作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点头道:“如果儿臣当时能及时阻拦他俩,或许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上官可章沉默了。
昨夜那场激战他至今历历在目,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夜凝蝶竟是为了上官玄曦才冒死与夜元恺对战的。
“原来如此。”上官可章喃喃低语了一句,继续问道:“朕昨天看护国公主像是受了伤,之后她又被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给救走了,你可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上官玄曦微愣,随即颔首说道:“那个白袍男子是凝蝶老师刚认识不久的一个朋友,儿臣想,有他在,凝蝶老师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个白袍男子的修为看上去和夜元恺不相上下,曦儿,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又是从何处来的吗?”上官可章又问道。
“这个……”上官玄曦犹豫了一下,“儿臣只知道他叫千痕,至于他的来历,儿臣就不知道了,凝蝶老师没对儿臣说过,儿臣也便没有主动去问。”
上官玄曦觉得,自己没必要向上官可章解释千痕的身份。
毕竟千痕的身份不简单,若是暴露了,恐怕会引起不少麻烦。
上官可章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也罢,等下次见到护国公主,朕再好好问问她吧。”
见上官可章没再追究,上官玄曦这才将话转移到正题上来:“父皇,您着急召儿臣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上官可章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道:“上官星剑今天早上从地牢里消失了,狱卒们说,牢门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这件事除了夜元恺,朕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从朕的眼皮子底下把一个大活人给带走,曦儿,朕找你来,就是想让你替朕查查,上官星剑究竟被他带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上官玄曦先是微怔了一下,随后躬身应道:“是,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去办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儿臣现在还不知道夜元恺去了哪里,等儿臣找到他,再想办法打听星剑亲王的下落。”
上官可章听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件事也不必勉强,找得到就找,实在找不到也就算了,毕竟,夜元恺的真实修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高许多。”
上官玄曦没有立刻接话,他的确不知道夜元恺现在身居何处,停顿片刻,他接着说道:“对了,父皇,说到夜元恺,有一件事,儿臣觉得有必要跟您说一下。”
“何事?”
上官玄曦变幻出自己的珈蓝手环,然后当着上官可章和上官翰池的面,挥手将师承那一行「夜元恺」三个字给抹除了,“父皇,儿臣已经解除了与夜元恺在珈蓝学院的师徒关系,所以从今天起,儿臣与他之间的师徒关系将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