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看这，要如何测试？”张老自是不好决定，便交由云湘自己来定夺。

云湘却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切下了三分之一的玉泉丹，让侍者喂进了灵兔的嘴里。

说实话，云湘其实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丹药对灵兽有效。幸运的是，她赌对了。原本奄奄一息的灵兔，在吃完药后，身体哆嗦了一下，随后便活蹦乱跳了起来。

这立竿见影的效果，竟是比上品补血丹还要好。见到这一幕，张老和侍者都不由睁大了双眼。

尤其是张老，他立刻用手罩在了灵兔身上，用自身灵力查探它此刻的身体状况。待确定它真的无恙了后，脸上难掩激动之色，一边抚着长须，一边赞不绝口：“好，好，虽然不是补血丹，但这效果，却是比普通的补血丹还要好。”

然而，高兴之余，看着少了三分之一的玉泉丹，张老又心疼地直皱眉。

云湘见状，趁机开口问：“张老，您看这回灵丹，要如何测？”

张老大手一挥，豪气道：“无须再测了，老夫相信姑娘。”

倒不是张老盲目地发善心，而是能拿出此等连他都未曾见识过的，却又有如此奇效的补血丹的人，整个东圣大陆都找不出几人。虽然眼前的姑娘现在是个凡人，但她明显是因为灵根受损而无法继续修炼。这也说明，她原本极有可能也是少年天骄。指不定背后，就有大宗门或是世家势力。总而言之，这姑娘，身份怕是不简单。

这样的人，能与之交好，灵宝阁就不会故意去交恶。退一步来讲，若对方胆敢骗人，他们灵宝阁，也有的是方法叫人品尝后果。

对张老卖好的心思，云湘心知肚明，不过那也正合她意：“那便多谢张老的信任了。只是，这丹药的效果您看到了，不知这价格，能值几何？”

张老虽是炼丹师，但在灵宝阁待久了，潜移默化中，也学会了商人的思维模式。不过，他倒也没有恶意压价，而是坦诚道：“姑娘这丹药虽堪比上品补血丹，但一来已经不完整，二来，它也并非真正的补血丹。若是放在我灵宝阁的丹柜售卖，怕是遇不到识货之人。但想进拍卖行，它的品相又不够。”

云湘也明白张老所言非虚，不过还是故意稍沉了脸色，道：“张老的意思是，我这两颗丹，都卖不上好价钱了？”

“我灵宝阁做生意，向来公道。虽然比不上拍卖的价格，但也不会让姑娘吃亏。”张老解释道。

“我也是听闻灵宝阁的信誉极好，才会选择来你们这里售丹的。”云湘怡然自若说道，“还请张老你报个价，若合适，我便出手了。”

“实不相瞒，老夫一直醉心丹道，愿以六万灵石，以个人名义买下姑娘的这两颗丹药，进行研究。”张老背手思考了片刻，然后对云湘说道。

这个价格，和云湘预期的差不多。虽然先前楼下鉴定出的上品补血丹，当场就有人出价到了两万灵石，可想而知，到了拍卖会上，最终所售价格，怕是还要再翻几倍。但云湘要的就是低调，一来她现在并无倚仗。现在张老对她这般客气，也不过是猜不准她的身份，而有所忌惮而已。二来她的玉泉雪魄丹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若在拍卖会拍卖，少不得被人打探消息，反而不如卖给张老做个人研究用。而且能趁此跟张老或是灵宝阁结个善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云也没多做犹豫，便说道：“既然张老如此有诚意，我也没什么好推脱的，成交。”

“姑娘亦是爽快。”张老哈哈笑道。

交易完成后，心情大好的张老甚至想要亲自送云湘出灵宝阁。被她果断又不失礼貌地拒绝了，有了灵石进账的云湘，又返回一楼和二楼仔细逛了一遍。只可惜，功法方面除了幻音功，再无其他收获。倒是在阿狸的建议下，买了几张丹方，以及需要用到的药材。

在灵宝阁门口，云湘再次和镜月一行人打了个照面。这次，镜月不知缘何，不仅打量了云湘一番，还自言自语道：“奇怪，明明没见过，怎么又觉得有点眼熟？”

镜月满怀疑惑地进了灵宝阁，而听到了她低语的云湘，却诧异于对方的直觉。因为云湘的易容丹，是随机改变容貌的。每次使用后，她的样子都不相同。而且，不仅仅五官发生了改变，就连她的身形，也会发生对应的变化。

更何况，云湘在此之前，和镜月只有过一面之缘。可刚刚，对方差点就认出了她，这是何等恐怖的直觉？她忍不住问阿狸：“这个镜月是什么实力？她刚才是不是认出我了？”

东圣大陆的修为境界从低到高分为聚灵，筑基，金丹和元婴，而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三个阶段。整个大陆上，目前最高修为，也不过是元婴后期。

阿狸慢悠悠地说道：“镜月只是筑基初期，以她的修为，根本就看不穿你的易容。别说是她，就算是金丹修士，也没办法只靠一个照面就看穿你的。宿主不用担心，再说，就算镜月真的认出了你，也没事。她不知道你身份，也和你没有过节，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事实上云湘也不是担心镜月会认出她，而是担心修士能轻易看穿她的易容。不过，阿狸的话让她放下了心。至少，短期内，她要是再遇到秦臻和云梦他们，便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至于镜月的筑基初期修为，对于看过数不清仙侠玄幻小说的云湘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但是，当她想起阿狸说过的镜月和秦臻会有一见钟情的狗血剧情时，她实在无法理解：“秦臻现在最多不过刚刚聚灵吧？”

阿狸不明所以，它不懂宿主刚刚还在说镜月的事，怎么一下子又跳到她讨厌的男主身上了。但阿狸还是对云湘有问必答：“没错。”

然后，它便听到云湘用一言难尽的语气说道：“镜月一个筑基修士，对秦臻这个才聚灵的菜鸟一见钟情，我实在是想不通，完全没理由啊。”

这一刻，阿狸很想大逆不道地对宿主说：你若能相通，便不会一直是单身狗了。然而它并不敢，只是隐晦地朝云湘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尽量客观地回道：“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屁，都说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云湘嗤道。

“那不正好说明男主长得够帅吗？”阿狸说道，“就算镜月只看上男主的脸，馋他的身子，也没毛病啊。”

“你自己说的，镜月可是出身中州的大家族，什么样的少年天才，青年才俊没见过？”云湘直摇头，“总之，镜月喜欢上秦臻这事，就像土豪掀翻了摆着山珍海味的餐桌，然后去吃泔水一样玄幻，多少有点病。”

切，你个单身狗懂什么？爱就是不期而遇，就是没有理由。阿狸在心里腹诽，导致说出口的话没经过脑子：“说不定人家镜月就是喜欢男主红颜知己多呢？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云湘闻言犹如醍醐灌顶，她赞同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果然不正常。”

“……”阿狸有心想反驳，想了想还是算了。人有千万种，感情就有千万种。宿主一只单身狗，加它一只电子猫，何苦为了人类的感情争个你死我活呢？没必要，完全没必要，阿狸在心中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