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往日就极具威严气息的书房,这次更显得有些压抑,伊利瑟尔的追随者、近臣济济一堂,但一个个地要么低头观察地板上的花纹,要么与旁边的颜色交流。
而这样的情形,更让伊利瑟尔愤怒,他将手里正在翻阅的一迭文书扔到了书桌上,看向了其中一个方向——
“苏维里斯,你说!这偌大的科曼索,我到底还能信谁!先是预言师被绑架,接着又是上位家族集体失踪,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这个冕王了?”
“陛下,预言师被绑架和上位家族失踪不可混为一谈,后者可能与魔裔有关。”苏维里斯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让伊利瑟尔更加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句,“听说苏维里斯你和帕芬相熟?”
“是的,我和帕芬的确有些私交,但我并不认为他和魔裔有什么关系,在这次事件中他应该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本能地怀疑是帕芬被绑架导致了那两个牵扯到魔裔问题的上位家族潜逃,但伊利瑟尔并没有证据,仅凭猜测是无法给一位预言师定性的。
更不用说,在帕芬出事后的极短时间内,他就收到了大量要求彻查此事、救回帕芬的请求,来源涉及面太广,至于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心惊。
过去他还从未想过区区一个预言师竟能拥有如此广泛且深厚的人脉关系,作为王者,他本能地感觉不舒服。
那个帕芬伊利瑟尔过去也曾见过几面,对方态度谦卑恭敬,之前他还曾和身边近臣说起,帕芬和他听说的预言师都不一样,不是大忠就是大奸。
现在想想,伊利瑟尔越发觉得帕芬所图深远,那么这仅仅只是一个帕芬?还是说其他预言师也是?
就在这时,苏维里斯也说出了他认为帕芬是无辜者的理由,“之前有一次和帕芬见面,对方有感于魔裔威胁不在于力量,而在于伪装,所以他主动接受了魔裔检测,在我的见证下,所以我才认为绑架事件和那两个家族失踪没有必然联系,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事件。”
“那失踪的那两个家族有没有接受过魔裔检测?”伊利瑟尔又问。
“据我所知,没有过。”
“哼!”
伊利瑟尔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他的追随者这时候却开口了,“陛下,我觉得有必要重提全面检测,之前我们嘲笑叶尔兰上位家族被魔裔渗透,却不想这种事如今却发生在我国,我认为这时候有必要进行一次全面的魔裔检测了,我详细其他家族应该也能够理解,如果不理解的话,那我就要怀疑他们是否也和魔裔有染了!”
此话一出,书房内的冕王近臣以及其他追随者都是一阵骚动,魔裔检测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实施起来却阻力重重。
早期魔裔问题凸显出来的时候,科曼索国内就有远见之士提出进行全面检测,但最终却因为上位家族反对声过大而夭折,那位远见之士也因为这样的提议而沦落边缘。
现在重提此事,书房内的精灵们一个个心思难料,这些精灵过去不乏全面检测的反对者,现在要他们同意,哪怕形势有变,却也不那么容易。
而如果冕王连自己人都无法说服的话,又如何说服其他上位家族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