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里有人生了煤球炉子,烟熏火燎的。
延期腾升到二楼,一路往上,扑到了屋檐下挂着的衣裳上。
许多钱推开二楼的窗户,往楼下骂骂咧咧:“许老头,你能不能大方点咧?买几块好一点的引火煤不行吗?天天整这一出,才洗的衣裳又被熏得不能看,你到底是占便宜了还是赔了怎么就算不清呢?”
被喊做许老头的人,是个瘦弱的、标准南方老头,听见她这话,抬起头来道:“乃们这帮子小赤佬毋懂……叽里呱啦……”
一连串的话许多钱听不懂,依稀就是说她这种人,不懂他们这边的艰难。
许多钱直接把窗户关上,把风扇开到最大。
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子,抱着一个白嫩的、胖乎乎像年画一样的娃娃,笑着对许多钱道:“爷爷一辈子节俭惯了,你别介意,回头衣服我再洗一遍就好了。”
“这个好!你就当着他的面洗,多倒几次水,看他心疼不心疼水费!”许多钱气冲冲,她已经算抠门的了,结果来到这边倒好,有人比她更抠门一百倍。
省钱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什么生火用柴火,有些柴火容易潮,一点燃就跟熏腊肉似的,烟味呛人。
反正不省钱还好,一省钱吧,回头花得更多了!
这还省个毛线啊!
许忆燕抱着自己的儿子,吧唧一口亲在他的额头上,小家伙在出牙,抓着东西就往嘴里塞。
她伸手温柔的把东西拿开,对许多钱道:“雄哥说你要回京城去了,以后还来么?”
许多钱看着眼前温柔的南方女人,摇摇头:“说不好,看情况吧,我不能过来,你有空带小光去京城找我也一样。”
被点名的小胖墩立刻欢快的挥手:“咿咿呀呀呀。”
似乎在说:好呀,好呀。
许多钱含笑看着眼前的小胖墩,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