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靠在朦胧薄纱的窗边眼望远方,而那所驱散伤春悲秋的静谧晨景观,于深不可及的黑瞳倒映下清晰可见。
“他容貌气质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依柔意外之余有所惊讶,莫非是渃定许久没洗过澡,还是攀阶登顶的心有所想,是变得好看乎?
总而言之,这份如同风恬浪静的平和难让人不适,日升后的蓝青无云仿佛一事无成的清澈,又有何不好。
“南宫瑞哥哥他,估计是有所误会,我一向视他作邻家哥哥对待的...不过,渃定你,见者有份,怎么能吃独食呢!”依柔思前想后,还是出言打破这份静谧。
她虽不知为何有此误会,也不知为何要开口解释,但话都说出口了,总好过藏在心里。
“啊?啥时候出来的...怎么不多洗会。”渃定一愣,那快要放入行囊的钱财突兀一顿,回首相望,目及身后不远处干爽清净的少女。
“吃独食多难听咧,虽说见者有份不假,可眼不见心为净嘛,钱不钱的不重要。”渃定言语找补,故作无事发生,快速将这老天爷的恩赐收入囊中。
只是没过半响的功夫,他便从依柔眼神变化后的笑意,感受到大风刮进封闭山谷的凌然,这才不舍长叹一声道。
“那好吧,最多,七三分账!”
依柔摇了摇头,对于渃定一本正经的诉说道理,配上这幅人畜无害的不染面容,感到哭笑不得。
眼前这个少年当真跟布亦般师兄半斤八两,无论是品性还是对待万恶之源钱的看法,就连那一分一毫的差别都很难看出来。
当真说的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要不咱?五五分账?也不是不行...”渃定见依柔无动于衷,继续有商有量道。
依柔差点没忍住乐出声来,什么叫“五五分账,也不是不行?”合计着你还吃亏了憋,明明这钱的用途,是用作本小姐的礼物。
不行,这个小弟不厚道,不打一顿难解心头哼。
朴实无华的独吞,到有商有量的分赃,少年就像是想不通的事情,过段时间自己就想通了。
“好吧,既如此,都给你罢。”渃定的声音满是不舍,虽然对方一句话没说,可谁他叫理亏,还给人逮个正着。
“你这人还当真一点觉悟都没有呀,那昨日的攀阶登梯是咋坚持下去的。”
依柔也不恼火,落落大方笑道:“再说了钱不钱的不重要,反正这笔钱的初衷用途,都将用于给我买礼物嘛。”
少女笑容可鞠朝渃定招了招手,同样带着抹一尘不染的笑意。
天边和煦的晨光照在她的脸上,惠风和畅的暖意充斥在少年心头。
“这笔钱的初衷用途不应该是,捐给生活不如意有需要的人嘛,比如我,就很适合。”
渃定相视所及尽是无言,可他还是背着行囊,慢慢靠近少女,不知对方要干哈。
同为此时,依柔从旁观的座椅上站起,脚步略微垫起,纤纤玉手徐徐伸向少年耳畔。
“哎哎,疼疼疼,君子动口!怎么能动手?”渃定戛然单膝跪地,如蛇被打七寸般,被揪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