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皇宫,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听着朝臣汇报。
“陛下,凉州传来消息,筠国消失,海面大增,已经蔓延到顺州地界,很多海产都漂浮在海面前,据说海水都是温的。”
“陛下,靖王全族已下狱,世子在南法寺落发为僧。”
“陛下,镇北将军即日入京。”
“陛下,荣安众多修仙世家莫名被杀,无心人数量大增。”
“陛下,筠天成带了天兰贵的人到了荣安。
……
“宰相,百姓们对无心人有何态度。”皇帝问着宰相王衡。
“回陛下,百姓写万民书,按下血印,立誓世世代代诛杀无心人。”王衡亦是修仙世家出身,对无心人嗤之以鼻。
“所有卿家都以为无心人该死?”皇帝目光扫过众朝臣,他做这个皇帝是完成太子的心愿,替他守护荣安的百姓,现下神界介入,修道的国度成了他们对付极灵的棋子,他没有能力再守住这江山。
“陛下,无心人为祸六界,死不足惜。”
“陛下,应当集结世家,攻打天兰贵。”
“此事再议。”慕容熙不想再听这些废话。
“陛下,再等下去荣安也会像筠国一般沉入海底!”群臣劝谏,似乎晚了一秒荣安就要亡国一般。
“几个无心人你们都打不过,还妄图跨越万里去攻打铜墙铁壁的天兰贵,靖王死的悄无声息,你们都活腻歪了赶着去送死。”慕容熙大吼朝臣,挥袖而去。
朝臣吹胡子瞪眼,很不服气又无可奈何。
“宰相大人,你是王叔一手提拔上来的,王叔死于非命,你们定要为他报仇啊。”赵王慕容测笑着,若不是慕容熙沾了太子的光,他一个贱婢的儿子哪有资格成为皇帝。
“地方军队和京都禁军支持都支持陛下,太子的威信在荣安太高,靖王儿子也勒令靖军将领服从陛下的安排,局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慕容熙惜命,他的皇帝宝座安稳,他自然不会得罪无心人,得让神界给他施加压力。”慕容测想要这个皇位许久,神界承诺会替他谋划,前提是荣安要发兵偷袭天兰贵。
荣安锦都,凤昂楼
两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坐在角落里,听着说书人大肆夸耀太子的贤德。
“靖老头,你这个好儿子被你亲手毁了,心疼不。”白胡子老头手握烟杆,吐着缭绕的烟雾。
“许家威胁皇权,必须要除掉。”慕容靖天站在窗前,曾经他最爱的孩子也时常站在这里遥望远方。
“神界这些年杀了那么多极灵,现在他们终于被动了。”
“岑得延,你活了一百多岁,连个后代都没有,不觉得孤单?”慕容靖天在慕容泽离世的那天就如同行尸走肉,在听闻阿泽重新投胎才到京都,那个孩子和他的阿泽一模一样,只是他再不会唤他一声父皇。
“老夫三百多弟子,孤单什么,好不容易清闲,陪你四处走走。”老头饮下一口酒,吃起菜来。
“天兰贵的人应是想控制荣安,不会灭国。”若他们想灭国,以极灵的实力并不算难事,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定然有别的目的。
“那不是你的孩子,不要看了。”老头和慕容靖天相交多年,对慕容泽的离世只能惋惜。
“你陪我去六界,道馆不要了?”那是一辈子的心血,几代人的传承,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徒孙都已过世多年,老头子和这些小辈们没有话说,他们过得好就成。”
“还想再看一眼阿泽生活的地方,又怕看了就舍不得离开。”慕容靖天心底又泛起疼痛。
“想去,就去吧。”
远处,在地上蹒跚学步的孩子望着凤昂楼的方向跑了几步,终是跌在地上哇哇大哭。
九月十五,天兰贵大朝,各界主宰皆备着丰厚的礼品来到宁远为小皇子庆祝满月。
宴会从早进行到晚,一环紧扣一环,无一纰漏,让各界见识了天兰贵的强盛与繁荣。
宴会接近尾声,南宫明月和索若菲举起酒盏朝林金奕而去,“长轩天君,本王有点事想同你谈谈,可否赏脸到湖心亭小坐。”
林金奕看到不怀好意的南宫明月,举杯共饮,“南宫王君客气了,请。”
目视着林金奕和南宫明月夫妇离开,流星有些担忧,“姐,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天兰贵的结界对南宫明月有限制,他掀不起风浪。”玉兰婷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流星刚要说话,跟随李金琪向诸位远方来客敬茶的李弘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弘儿!”
李金琪扔掉酒盏,将李弘揽在怀里,焦急地替他把脉,在摸到脉象时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李弘,“你…”
“我没事。”李弘捂着胸口,后背拱起,颇为痛苦地蜷在一起,用力咬着嘴唇。
“玉兰婷!”李金琪抱起李弘,有些嗔怪道,“让你别乱吃东西就是不听,活该疼着。”
李弘靠在李金琪怀里,并不说话。
“老君,失礼了。”
“先看孩子。”老君并未觉得李金琪无礼,站在他身侧的几位仙官也颇为担忧的看着李弘,天兰贵少主在魔界被折磨那么久,又做了奴畜,身体难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