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娴熟的手法，我怀疑是团伙作案。”

“mmp的，总有穷鬼找上门。”

“……”

阵外情况仍是一团雾，然而雾中无论夹杂着多少五颜六色的国粹，阵内人已无闲心去管。

幽皇的妖力愈发浓重，支撑剑阵显得更加艰难。

纯灵结界的光泽已经不能用黯淡来形容，那是黑得彻底。

还有人还试图往里头灌注魔气。

可是纯灵结界都放出来了，他们的师弟师妹难道还没发觉魔气问题？还抓不出幽皇的同伙？

严和全身因灵力未能及时得到补充，不断冒汗，但面上还是沉静无比。

他心道，师弟师妹，靠你们了。

——

心瑶感觉自己走在一片虚无中，雾气扰乱视线，怎么都找不着其他人，只能靠声辨位。

每次一靠近声音源头，那嚷嚷着有小偷的声音却又出现在别处。

至少能听出来，大家都因这一个变故，不得已四处抓小偷。

不过芥子袋少没少跟她关系倒是不大。

心瑶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指上戴一枚须弥戒，这是桑阳宗掌门特意给的。

真正重要的东西全在这里头。

心瑶从须弥戒里拿出聚星盘。

聚星盘上的指针正不停地转。

这是身处空间而非现实所致。

心瑶很清楚，此处为神山青龙图所示位置。

此地遍布剑道传承，剑修老祖遗留的魂灵会驻守在此等待挑选剑法继承人。

刚刚还有很多此起彼伏的声音，到现在却只剩下近乎听不清的寥寥数语。

灵力无法，传音无法。

这一切都很符合传承开启的模样。

但是。

心瑶眼帘微微垂下，往日将诸多年轻修士迷得神魂颠倒的美目，此刻幽深莫测。

眼神里里外外闪过的一切都无关师兄同门。

她想，不管传承是真是假，先出去再说。

“年轻人。”

突兀地，有空灵飘渺的苍老声音自周遭响起。

心瑶看着聚星盘的指针对那声音仿若未闻。

“你可是想出去？”

聚星盘的至指针在不停地转。

“心不静，是找不到出路的。”

聚星盘的指针换了个方向转动。

“有老夫指点，你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指针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

心瑶将聚星盘往衣袖拢了拢，仰头，“我要怎么做？接受传承，还是打败你？”

“打败？”

声音的主人似是怔了一下，而后发出笑声，这声笑无波也无澜。

“打败老夫，凭什么？”

“凭什么……”心瑶咀嚼着这三个字，蔑笑出声，“凭什么？那我敢问，你留在此给人考验，凭的是什么？”

“自然是剑道的无上心法。”

“没了？”

“那你还想要什么？”

“没想要什么，不过是觉得，一个拿着区区剑招糊弄的人，离考验我还差远了。”

“凭什么？”隐秘空气中的老者似乎没有恼怒，平静地问出第二次。

“就凭我生来看到的世界就比你们这些自以为代代传承造福苍生的榆木头高出千万倍。”

“人生来往往无知，你何以肯定你看到的就一定高了？”

心瑶也不拐弯抹角，直言：“我识海里记着的的，看到的听到的，至今历历在目的，皆是那九重天之上。世间百种奇莲、万种咒法，我随便一修，便可甩你们千里。”

“而你一生为一种剑法，不入幽冥不渡为仙，把自己囚拘在这小小神山，眼界比我还小，怎么够给我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