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啪”地一下,挥拍开景湛为自己擦泪的手。
颤咽的声音噙满被人误解的憋闷:“游乐场那次我忘记带药,就差一点点,我可能就因此丧命了。”
景湛抿唇不语。
其实他更想驳上几句。
要不是你被狗男人勾了魂,跟他跑,还把圆瓶丢了,那天根本不会发生意外。
可是阿狸哭了……
阿狸一哭,他憋在嗓子眼里的那些冷硬话,半句也说不出口。
顾清越把脸别去另一头不看他,然后故意做出样子哭给他看。
余光一瞬不差的瞥着少年盈绕怜惜的眸子,以表真诚道:
“你不是想知道温念安跟我说过什么吗,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景湛心头发涩。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心里清楚。”
实在是她哭得让人心软,不想继续逼着她说那些不愿吐露的话了。
再者,他已经知道阿狸的讨好来自解蛊,没必要在让她说一遍来扎自己的心。
天色转黑,风渐凉。
景湛抱走窗沿上坐着的哭泣女孩,回到办公椅坐下。
顾清越咬唇,伸手掐他胸前的小红果,狠扭了一把。
“嘶--”景湛倒吸凉气,惨唧唧道:“阿狸姐姐,疼。”
闻言,顾清越食指和拇指掐合,狠狠赏赐了他另外一枚小红果。
景湛登时握住她的手,“阿狸姐姐,我想你疼爱它,可不是用你这种疼法……”
这下两人全都泪眼巴巴的,他们对视互望一眼。
“扑哧”一声,没憋住,笑了出来。
顾清越在他怀里坐直身子,看景湛面露笑容,觉得可以绕回正题了。
她上手摩娑景湛凸出的喉结,嗓音糅杂江南软语般甜糯:
“你也知道疼啊~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疼?”
脖颈中的嫩柔轻轻滑动,景湛好不容易在窗户那边吹清醒的头脑,此刻又昏了。
仅有的一点清醒就是,一会无论她说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蛊’不能解……
顾清越感受着他绷挺的身体,看着他愈加羞红的脸。
说道:“你总让我疼你爱你陪着你,要我说真话,
可是你除了要求我做这做那,你为我做过什么?”
景湛薄红的唇微启,顾清越立马伸手按住。
“我知道,雷雨天的时候是你陪着我。
我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你亲自为我挑选,帮我打理的。
包括所有吃食,都要经过你筛选才能拿来给我吃。”
她清透的狐狸眼逐渐升起薄雾,里面蕴着淡淡的泪意。
景湛的疼惜弥漫在心间滑行,墨长的眉头深蹙。
嘴被她捂着,不能亲,只好轻轻擦去她睫羽下盈盈闪闪的湿润。
顾清越很乖驯的任他抹拭。
在少年指腹将要离去之际,她头微偏,仰赖地枕在少年的手心中,绵绵柔柔覆蹭。
景湛最为欢心雀跃的就是她身心为一的信赖、依恋、仰赖于自己,心跳直接窜到喉咙。
顾清越手缓缓贴向他胸腔,那里的节奏飞快。
要不是温羡安说这是心律不齐,她会以为景湛也得了同款心脏病。
“景湛。”她声音和模样仿如含苞未放的花般甜弱:
“如果这样就是你认为的爱,那我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