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裳侍令那边安排的都是自己的人。”
聂雪凝再次坚定自己没有看错人,高庆很懂后宫纷争。
“那敬妃呢?”
“这会儿估计在皇上跟前闹吧。”
“啊,那她不会闹到这里来吧?”
“娘娘放心,早前您搬到翠云宫,皇上就下旨任何时候都不许后宫妃嫔来此。”
聂雪凝心里有些纳闷,“早前,难不成是我去北冥寺前叫萧南澈不许有人动我的人,所以他专门下的诏?这兄弟能处啊!”
“高公公,备步辇,本娘娘要去太乾宫当面致谢,哈哈哈哈哈哈哈!再给我准备些吃的,就刚刚你给我的红豆糯米羹吧,反正我也吃不完,直接给他拿去。”
“娘娘,奴才命人再做一份吧。”
“不用,再做一份,心意就不一样了。”
高庆很纳闷,不知道聂雪凝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聂雪凝换了身在自己宫里穿的淡粉色便服,头饰只留了一根木簪,挽了个丸子,剩下的头发披散在背后。之前青姝说这簪子是金丝楠木做的,很贵重,不过聂雪凝倒看不出什么,只觉得简单方便,比那些金银玉器的簪钗轻便多了。
刚上步撵聂雪凝悄悄问高庆,“敬妃走了吗?别一去正巧跟她撞上。”
“奴才让人探过,敬妃在早些时候就走了。”
聂雪凝点点头,这后宫有个自己的人果然方便,何况这人还是统管后宫的右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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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辇停在太乾宫门前,聂雪凝才发现,这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来这里,门口的太监行礼后,已经进去禀报。
“东西给我,你们先回去,不用管我。”聂雪凝说完端起盘子往里跑,禀报对聂雪凝来说只是个形式,平日随意进出也不会有人阻拦。
聂雪凝快步走进正殿,看到案上的奏折多到快把萧南澈淹没,也不知他是否有注意到自己,于是脚步很轻,把东西放到桌案的一角,默默坐在旁边看着。
没一会儿萧南澈偏头看向聂雪凝,今天的她和往日不太一样,素雅清新宁静,同她的封号一般,安安静静地坐在旁侧。
萧南澈嘴上却不饶人,“今日怎么不聒噪了?”
“我……看你在忙。”聂雪凝突然反应过来萧南澈故意讽刺自己,于是变回往日性子,“你是不是犯贱?非得吵架是不是?”
萧南澈眼睛一抬,一副要发火的样子,“你说朕什么?”
“好啦,快尝尝这个红豆糯米羹,清凉解暑美容养颜,刚做的。”聂雪凝把托盘推到萧南澈面前。
“你做的?”
“我给膳侍令方子让他们做的。”
萧南澈打开盖子看了一眼,“你吃剩的给朕?”
“哎呀,因为太好吃了着急给你尝,没想这些。”聂雪凝摊开手掌,伸到萧南澈面前,“为了碎冰,看我手都弄红了。”
当然,聂雪凝的手是来的路上,故意搓按红的。
萧南澈白了一眼,直接拿起勺子准备吃。
聂雪凝问道:“你不验验毒?”
“毒死朕,对你有何好处?”
“目前看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不会下毒嘿嘿,那你快吃,再不吃就回温了。”
萧南澈吃了两口问道:“这天早就没有暑气,朕要清凉解暑有何用?”
“好吃不就行了!又不是干什么事情都非得有用,再说了天凉了吃冰的才爽!”聂雪凝夺下萧南澈的勺子,把盅抱到自己面前,“不吃算了,逼逼赖赖有完没完。”
萧南澈见聂雪凝赌气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未喜形于色,反倒一本正经起来,“你来找朕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看看你了?你长得好看,我想来看你行不行?”聂雪凝见萧南澈一副看戏的表情,声音软下来,“这不是听说秋分那天你让我一起去,特意来感谢您嘛~”聂雪凝说着舀了一勺羹,凑到萧南澈嘴边。
萧南澈身子往后退了些,神情变得狠戾,“让高庆管住自己的嘴。”
聂雪凝明白萧南澈的意思,没了往常的随性,“放心,高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也知道什么可以跟你讲什么不可以。”
聂雪凝看着眼前成山的奏折,还是有些心疼萧南澈,“这些,都是弹劾我的?”
“嗯。”
“那怎么办?你打算如何解决。”
“听他们的,此行还是换凤阳吧。”
“啊!别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是皇帝不能总被群臣左右。”
萧南澈见聂雪凝紧张的样子嗤鼻一笑,“你都说了朕是皇帝。”萧南澈把手中的折子扔到一边不予理会。
“你故意整我呢,明明知道我想去得要死。”聂雪凝说着又吃了口羹念叨,“你们这儿真不错,红豆皮全给去了,精致!”
萧南澈继续批着奏折没有理会。
聂雪凝拿起盘子,“不理我就走了。”
“回来。”萧南澈依旧没有抬头,“作为补偿,陪朕看完折子。”
“你一个皇帝,全天下都是你的,要什么补偿。”聂雪凝没好气地直接离开,却被萧南澈拉回来。
“诶诶诶,手上端着东西呢。”
萧南澈的脸近在咫尺,聂雪凝心跳加速,有些难为情,脸微微发红。
“好好好,陪陪陪。”聂雪凝往旁边挪,尽量和萧南澈保持距离。
聂雪凝吃完红豆糯米羹,盯着萧南澈的奏折看,折子写得很潦草,几乎一个字都看不懂,无聊至极困意来袭,趴在案上睡着了。
萧南澈唤了几声见聂雪凝没应,拿起手中吃饱朱砂墨的毛笔,开始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