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澈刚下早朝便问道:“宁妃今日可去了苑林?”
苏喜:“回皇上,娘娘向少师令请了几天假,说是刚回宫,想休整几日。”
见萧南澈若有所思,苏喜多问了一句,“皇上可要去翠云宫。”
“回太乾宫。”
萧南澈处理完政务,独自走到花园的古茶树下看着秋千发呆,苏喜站在远处看出了他的心事,却又不敢再多言。
萧南澈的性格,苏喜再清楚不过,即使心里再想,也能做到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宁妃主动,兴许眼前的人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被感情牵绊的那种痛并快乐的滋味。
整整一天过去,聂雪凝都没有去过太乾宫,明明就在旁边,却像突然消失一般,萧南澈却憋着不愿多问,殊不知聂雪凝正在为自己的生日焦愁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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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漱轩。
聂雪凝与花照了解完彼此穿越经历之后,按照图纸继续布置,在花照的建议下修改了不少,新增的物料,聂雪凝没有再找高庆,而是花照直接解决。
如此一来正好,少了生日派对被暴露的风险。
二人一鼓作气,直至夜深,终于在一天之内完成了源漱轩的全部装饰,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生日蛋糕。
在花照的带领下,聂雪凝悄悄潜回翠云宫,神不知鬼不觉。
聂雪凝觉得自己平日走夹道已经够掩人耳目,没想到花照竟然直接带着自己从大路回去,而且完美躲过了所有巡逻。
帝宫的防卫,在花照这里形同虚设,幸亏他对萧南澈忠心耿耿,不然他要是兵变,萧南澈绝对只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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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熬了夜,但心里有事,聂雪凝第二天起得不算晚,不仅没有困意,还蹦蹦跳跳的兴奋得很。
香兰笑着问道:“娘娘可有什么喜事,如此高兴。”
聂雪凝本想说“秘密”,可怕香兰胡乱猜想,于是道:“花照这几日休沐,约了他教我擒拿。”
聂雪凝平日就喜欢运动,没事也在院里瞎比划,此话一出,香兰没有任何怀疑,反而说道,“娘娘学成归来,也教奴婢一番?”
“好说好说!”聂雪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潇洒离开。
其实今天要试做当天的重头戏——生日蛋糕。
聂雪凝之前让高庆在膳房找的小房间,就在膳侍令的地方,人来人往太过招摇,只得麻烦他另寻一处。
据高庆所说,这次找的地方是以前的膳房,因为走水换到了如今的位置。
聂雪凝来到此处,地上和墙面都是黑乎乎的,到处都有燃烧过的痕迹,不过锅碗瓢盆这些用具高庆已经让人清理干净。
聂雪凝马不停蹄开始研究蛋糕胚如何蒸制,忙碌了上午,蛋糕吃了无数块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理想状态。
聂雪凝坐在门槛上苦思冥想,愁眉不展。
“娘娘您的蛋糕做好了吗?”花照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聂雪凝扭头,看到他一脸镇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花照玩笑道:“中军首领岂是浪得虚名。”
见聂雪凝煞有介事的样子,花照补了一句,“娘娘放心,没有人知道我来了这里。”
聂雪凝点点头,依旧眉头紧锁,“花照,这里没有烤箱也没有打蛋器,做出来的蛋糕不是太水就是完全不成型。”
花照打开蒸屉,看到里头没吃完的蛋糕问道:“现在需要解决什么问题?”
“首先,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打奶油解决打蛋器的问题。”
“这个没问题。”
“水蒸蛋糕做法不难,但是这里的蒸盖不透明,开始中途打开看的话会缩水,而且没有保鲜膜蒸汽全部汇聚在中间,整个蛋糕做出来全是水,我吃这个水蛋糕都快吃吐了,你要没吃饭剩的那点就帮我解决了吧。”
花照听话地从锅里拿出来,“味道还不错,就是口感差了点。”
“是吧,软塌塌的,也不松软。其实能解决蒸汽回流到蛋糕就行了。”
花照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喝着旁边的牛奶,靠着灶台悠闲地问道:“只要保鲜膜就行了?”
自从花照知晓与聂雪凝都是穿越者后,随意了很多,毕竟那个世界没有这个世界如此多规矩和等级制度,不过花照在此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沾染了这里的一些习气。
“怎么,你还能给我造个保鲜膜?”聂雪凝发笑问道。
“保鲜膜倒是不行,但荷叶可以。”
“荷叶?”聂雪凝眼睛瞬间亮了,“我怎么没想到!”
随即聂雪凝又愁起来,“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荷叶?”
“御花园的残荷。”
聂雪凝突然想起之前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一汪湖泊,“那个湖里有荷花?”
花照点点头。
“走,现在就去。”聂雪凝刚要走,被花照一把拽住。
“夜里再去,去湖里摘荷叶又不像之前去苑囿,只是经过,这件事还是需要些时间,若这个时候有人来如何解释?”
“也是。”聂雪凝站回灶前,“那人肉打蛋器,帮我打奶油呗?”
花照坐在聂雪凝刚才坐的门槛上,靠着门框,“娘娘随时吩咐。”
果然有花照的助力,打发的面糊一点气泡都没有,除了蒸汽湿了蛋糕胚,其余都没有问题,打发的奶油也很蓬松,而且这里的牛奶是真的零添加,口感绵密醇厚,相当可口。
下午,聂雪凝和花照躺在膳房外的空地上。
聂雪凝:“我这辈子都不想吃蛋糕了。”
花照补充道:“特别是掺水的蛋糕。”
聂雪凝疯狂点头,简直不能再认同,看着头上的太阳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御花园?”
“至少得等入夜吧。”
“那还好,我还以为要等到宫中宵禁。”
“宵禁之时各宫大多入眠,御花园此时亮灯更容易被看到。”
“那我先回去换身方便的衣服,到时候跟你一起下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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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乾宫。
萧南澈放下奏折,拿起案旁的兔尾巴出神,不自觉地笑起来。
那是之前中秋,兔尾巴比赛时自己身后系的,萧南澈偷偷收起来带回了宫。
苏喜看出了萧南澈的心事,笑道:“皇上国事繁忙,要不要传宁妃娘娘过来陪着?”
萧南澈自然知晓苏喜是绕着弯子维护自己的面子,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问道:“宁妃此时在做什么?”
“听翠云宫的人说,一早就和花照将军学擒拿去了。”
萧南澈一听,神色一变,兔尾巴被扔回案上,心里突然烦躁,低头继续翻看奏折,折子被他扯得皱皱巴巴。
苏喜退到一旁,默不作声,心里却笑得不行,没想到自己的主子,醋劲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