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瀑激石喷碎玉,鸣潭长响恼清风。声摇松柏云烟散,夕阳独照一抹红。
相比于弟子的烦恼,陈景云倒是过的舒心,打发走了温易安之后,他便拉着舜易在鸣潭边上对弈起来,如此笑呵呵地下了十几手之后,老龙的额头上就已经见了汗了。
“还真是有些怀念在天机阁的日,林朝夕虽然也非自己的对手,但是到底可以挣扎一阵,哪像眼前这位老哥,在棋盘上实在是不堪一击。”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可不敢说,反倒还要不时夸赞几句,因为如今在这偌大的闲云观里,也只有舜易才肯陪着他闲时对弈几局,至于旁人,不提也罢。
“嗯!一子落而鬼神惊!老哥哥棋力又有精进,照这样下去,小弟‘棋圣’的名号怕是保不住了!”陈景云口是心非地恭维道。
老龙舜易向有自知之明,闻言哼道:“少在这里心口不一!先说好了,今日不管输赢如何,你那一坛子陈年的‘猴儿酒’都要归我!”
虽然被人家戳穿了心中所想,陈观主却脸不红、心不跳,打着哈哈道:“那是自然,老哥不知,小弟新收的那只白猿虽然只是个绣花枕头,不过酿酒的本事却是一绝,今次将它遣去蓬莱,想必能有不少的收获。”
“哈哈哈......!你呀!竟连一只猴子的便宜也占!”
“老哥这是什么话?若非有我点化,那猴头怕是早已老死荒山多时,又哪有如今的际遇?再说我又岂会白要它的?”
“行行行,我可说不过你,快快落子,老哥我还等着喝酒呢!”
就在两人一边说些有的没的,一边继续对弈时,聂婉娘忽地飘身来在了草亭,且还不是空手,居然托着几样精美的小菜。
瞥了一眼亭中的弟子,见聂婉娘在布菜之时竟将一坛子“瑶华琼浆”摆了出来,陈景云不由心中暗笑,佯装气恼地对舜易道:“我这逆徒素来小气,今日这般大献殷勤,定然没有好事!”
舜易此时早已闻到了酒香,大袖一甩拂乱了棋局,哈哈笑道:“有了‘瑶华琼浆’,谁还要喝你的‘猴儿酒’?丫头,快给师伯斟上一盏,与你师父下棋纯属瞎耽误工夫。”
陈观主的鼻子都快要被气歪了,却对眼前这位龙族无赖无可奈何,不得已,只能恨恨地收了棋盘,随他一同到草亭落座。
与挚友饮酒畅谈自是人生乐事,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位生就玲珑心肝的弟子不时打趣几句,于是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大坛子灵酒就已经见了底了。
看了一眼笑吟吟殷勤伺候的弟子,有了三分醉意的陈景云笑骂道:“臭丫头!少在这里装样,说吧,今次又有什么事情?”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弟子今次确有一事想要劳烦师父,苍生岛那边......”
听完了聂婉娘所求之事,陈景云想都不想,摆手道:“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个简单,苍生岛地处汪洋,周遭又有水族环伺,正需要你舜易师伯的分身前去坐镇。”
舜易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大喜,忙道:“化出分身不难,但若想令分身拥有镇压四海之能,却最少需要本体八成的实力,难不成老弟今次又得了什么养魂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