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
雅座幔布,李元高坐楼阁,对面一身华服,面容果敢。
两人之间,精美菜肴罗点,一道道黄赤丹劲法力游走,一方龙虎交泰,化天地法印扑咬,一方赤羽大禽,迸流不止。
法力运转纠缠,不露分毫,杯碗无恙。
“好!”良久,赤羽法力收歇,化作红袍披绕左右,那华服男子出声赞叹,“小少爷天纵之资,龙虎精元醇厚,法力浩荡。”
李元手掌翻盖之下,龙虎弥形:“还未恭喜泉叔真法通透,元胎已成。”
“呵。”李真泉淡然一笑,“听闻你晋升宗师,与你同景字的圣儿和童儿可是不怎么开心。”
李阀之中辈分取序自真典真言,龙虎泰阳,玄赤素真,景成天丹,昧无明妄……
李元乃九代嫡传,真名应为李景元,他那两位兄长,一为李景圣,一为李景童。
与李元不同,两人生母皆是大族闺秀,地位显赫,在府中也一直稳压李元,如今也还在丹池境界打磨。
“我已入金丹,结龙虎,按族规,当列正册,享一脉福德,若为嫡系,则去留自处。”李元看向李真泉,“景字之首,我当取之。”
李真泉身体一顿,看向窗外,悠悠转叹:“你这辈,圣儿年岁最大,如今已有十九,那景字之首,当是其及冠之年,由族老亲自赐下,景圣之名才能享誉全族,统领一代。”
李元却是一笑:“如今大世,家族兴旺不是靠的阴谋诡计,搬规弄矩,大兄若有才能,尽管破境,我以龙虎金丹破之便是,普今天下,唯我武陈李孟四家,曾位无上,赐字天成,有莫名之运,我为何不争?”
“如今大势在武,我等三家只是微名,若你愿意,家族愿助你夺得武状元,圣帝赐字,同样威仪。”李真泉劝道,“你三人皆是天纵之资,族中不忍……”
“却终究是我更胜一筹。”李元制止了李真泉的话头。
“我就知道这个说客不好当。”李真泉叹了口气,李阀当世大族,屹立不倒,皆凭规章,其内制度之严,不下朝堂,按族规言,嫡长子及冠之前,若有他人破境宗师,凝龙虎金丹,则为当代首人,赐初字,享族运。
“罢了,你既然心意已定,族老那边也不会给大嫂面子,过几天,自有通知,介时,你便可以‘景元’之名,少武榜榜首……不对,凝聚龙虎金丹,你也该名列地榜了。”
“借泉叔吉言。”
“哈哈,说起来,你们兄弟三人,当初还是你最出人意表,年方十四,便毅然出府,偏居黄塘,如今不过三载,却已经气海生津,元液抱丹,可把我等瞒的好苦。”
李元却是摇头:“无奈之举。”
想当初,他若是不走,那位心思细腻的大母指不定发现他的秘密,如此一来,却是要命。
“族中近年也有几名后辈天姿不俗,都是可造之材,同属南域,族老们有意让他们参加此次武举。”说完公事,李真泉这才说起了私事。
龙虎金丹现世,本该由族中设宴布告,震慑天下,只是李景元身份特殊,母位不显,又年少出府,他自己也不愿大费周章,所以只是私下了事。
他此次前来,除了传李元《六阳圣典》之外,还带了几枚真丹王药,这是惯例。
至于其他,则是私人所托。
毕竟一家大府,又不是只有嫡系一脉独大,族老们敲打偏重下,家族下人才不会离心离德,所以即便李元与嫡系闹翻,但他身上血缘不绝,就是李阀中人。
这便是世家大族。
李真泉是李景元幼时武教,在府中也多有照拂,算是为数不多有善缘之人。
“莫非泉叔也有后人入举?”
“咳咳,宁儿这丫头少你一岁,如今也不过堪堪气海上品,筑基小成,若是有几分运道,也能少蹉跎几年,毕竟下次武举再起,也是五载之后。”
武举五年一举,秀才试三年一试,生元年试。
“今科百族共举,圣帝统御,竞争较之往年可谓更甚,且进士科就在明年,多少世家有志长生大道者,只等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