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轴承滚落在平坦央路之上,避开人群往来,玉佩清鸣,龙虎交越,连巡街官差也不敢拦前。
避过闹市,李景元忽生兴致,拍了一身红纱罗裳,内衬月衫的绾儿左肩,散了她那萦绕不去的火种真意。
亮眸嗔怒,却同身环臂。
“泉叔先去,时日尚早,我与绾儿先去市中闲逛一番。”李景元吩咐李耗驱车,和祝娿却半路下了。
汇入人群,两人神韵自晦,流连市井。
李景元与祝娿同修多日,也对这位美娇娘满意得紧,虽然不如清儿那被自己揉捏多年的合度,但个中曲折却是不逊几分,虽未双修,也得真味。
而望祝娿,几日相处,也算了解为人,并不拘泥。
如今二人如情侣漫游,也有几分般配模样。
边上小摊上不时有新奇物件,仿制木剑,玉佩饰品,还有吃食杂耍。
走不多时,李景元忽然看到一处小摊正在售卖几寸傀儡,关节灵活,操作简单,顿时起了玩心。
走到小摊前,捡起一个红料女身傀儡,布条裁剪得体,面目刻画有趣,关节处由丝线连接,灵巧可爱。
祝娿妙目之中流转过几分亮色,被李景元捕捉到。
他便蹲下身,又指着另几个同样红衣傀儡,对老板道:“这几个,帮我包好。”
那商贩老板见了,却是懒散抬头,看了一眼二人,又微闭双眼:“限买一个,黄金千两一只。”
听得此言,李景元这才意识到不对,这摊位明显,玩偶也有趣生动,却没有一人,原来这价钱……
他认真打量了一眼手上的傀儡,皱了皱眉,又看向摊上众多傀儡,最终还是放下了傀儡:“打扰了。”
这些傀儡之上,灵气波动全无,也无秘纹,根本不是什么隐藏极深的秘宝,但是雕刻却是栩栩如生,大概是某位匠师的手艺价吧。
那摊主也不留人,只是斜眯了李景元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这玩意儿,我要了。”突然,一道轻佻的声音从一边传来,随意之中带着三分风流邪气。
祝娿侧目,却见一锦袍男子,胯码长袍,一头抚顶帽,一身富贵气,身形略显臃肿,却还在常人之列。
来人先是取了一叠银票,扔给摊主,就要去拿那傀儡小人儿。
却听那摊主道:“黄金便是黄金,我这里不收金票。”
那来人一愣,又看向下人,让取出十张金票,复又递给摊主,这才收下。
只见那人取了傀儡,却不收入囊中,而是一脸微笑,转过身来,将那傀儡向了祝娿。
“久闻祝火之国当代圣女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不知能否有幸同行,我观二位也是要去南门看那妖龙俯首?”
行为处事倒是还有分寸,只是见面就送这价值千金的傀儡实在少见,除却天香楼花魁出阁,李景元也没见过这等阵仗。
祝娿与李景元却没接话,那人也不恼,反而解释道:“两位可是不知这傀儡来历?故而觉得在下一掷千金,败家至极?”
不等二人反应,那人继续说道:“二位有所不知,此乃偃师宗家的信物,关乎年后的几尊上等傀儡的归属……”
听这人一番解释,李景元便知道了这其中缘由,这傀儡摊上卖的居然是这种中间物事,千两黄金只能买个入场券,只能说这偃师宗家生意经确实不错。
“既然如此,此物我们却是不能收。”李景元微笑推辞。
那人见祝娿竟然未曾反驳,这才正视李景元。
“阁下是?”
“我听闻天心蒙家当代三子蒙仪,最近大病初愈,行事有度不少,实力在府试之中也算出类拔萃?”李景元却是对着来人说了一句,“只是如今怎么故态复萌,想夺人所爱不成。”
这人见李景元猜出了他的身份,一时之间也有些坐立难安,只是强忍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既然已经名花有主,那恕我先前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