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鳴山,传闻乃昔日玄兽奉鳴鸟陨落之地,传说之中,奉鳴鸟贵为天命玄鸟后裔,身具五行轮转天命,应火德而生。大周五德轮转,正是火德当世。因此这奉鳴山也算泰阳城中一处福地。
山中修佛寺两处,道观一家,女庵一座。两家佛寺分立东南,一为金童寺,尊未来佛,名闻求子之说,但论根基,较之香山寺还有所不如。
另一则为大相国寺,独据半山,乃是佛门圣地,与北阳悬空,西域卧佛,须弥并称天下四大佛寺。只是佛门贵地,有阵法神隐,常人不得进,且不去说。
还剩这一观,一庵,也是各有来头。
观处西南,主为李阀先人,如今主持事务者名李素闻,积年天师,声威赫赫,观中道童甚多,多有孤苦无依者,独成一方净土。
至于水月庵,立庵不过十数年,乃前朝宗盛王后裔所立,传至今日,也有数百年光景,如今庵主水月大师一身玄功,五年前受封天师,也是一方大派。
倒是与水月庵相近的金童寺,住持不过刚修金刚,阴阳未济,寺中珈蓝甚少,无有威名,只能求子而闻,如今被人趁虚而入,端走一锅。
只是金刚之身,可敌元胎道真,如今无声息而没,与上箓宫那位半步元胎不可同日而语,况且凶手未落网,民间舆情各论,甚嚣尘上。
李景元却是未想这些,沿边道山路,拾级而上,身边二女各有千秋,妍容完身,霎时山野各色尽去芳华。
只是那一身白衣虽然端庄面目,却眉目焦急,又有几分喜色未去尽。
“你确定感应到了你那兄长的外丹就在此山?”李景元又在前面,剥开一丛乱草,法力震荡,避开上空玄甲巡逻。
“断然不会有错,这山中有阵法遮掩,不到近处不能……坏了,这气息弱了,李大人……”白琼仙脸色微变。
“不用着急,令兄失踪多日,要么已经葬身妖魔之手,要么就是托庇高人,不急于这一时片刻。”李景元却是另有打算,如今这山上可能潜藏元胎天师境的邪魔,他可不想一时急切入了罗网。
哪怕天问司,在他看来也不可尽信,昔日那位黄司命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琼仙这才按耐心魔:“李大人高见,是我心急了。”
李景元不答,未多时,已经按着白琼仙先前感应,到了一处山梯之前,梯段两侧呈断壁面貌。
他尽目望去,梯段尽头乃金童寺后山大门,如今无人看守,红漆微落。
“在对面。”白琼仙突然出声,引得李景元双目望去,见到一处院门青墙隐匿爬藤青木之间。
院门门头之上,隐约可见青苔弥漫的门匾,上书水月二字。
“水月庵?”李景元未立刻动身,而是问向白琼仙,“可能知道里面何等状况?”
白琼仙摇头:“气息不显,只能隐有猜测,先前应该是兄长外出,受限较小。”
李景元闻言也没有太多失望,以他如今神识,也见不得这庵中神妙,足见底蕴。
“既然如此,也不用做这藏头露尾之人,水月庵虽不为外人所知,但庵主水月大师却是我昔日启蒙之长者。”李景元屈指一弹,一道法力扑在那陈年院门之上。
随后,几人便来到了院门之前,更见周围漫木生草,别致荒芜,又有几分天然灵趣。
抬起门环,李景元轻轻叩响。
“庵中不见外客,诸位不妨去别处,山中清幽,也可一览。”门后,一道古井无波的女声传来,令人心神一清。
好神妙的静心修持之法。
白琼仙与祝娿对视一眼,后者火元之身,妖躁之体,闻得此音更是心中一阵清凉,生出拜门之心。
只是倏尔丹池法力划开心结,顿时让她面目为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