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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日之间,京中并不平静,接连有大事发生。
首当其冲便是当朝宰辅之子横死街头,死状凄惨,凶手至今下落不明。甚至还听闻六扇门还因此折了几位捕头进去。
再就是臭名远扬的荣安王府,不知何故被天问司和禁军抄了家门,虽说最后好像逃过一劫,但府里好像遣散了不少下人。
至于最后一件,却是名传天下。
圣帝亲自赐婚惊凰郡主与云中君。
……
文和楼,以文为名,也是儒家名楼,倒是符合传闻中惊凰郡主慕儒的说法。据说凤平郡还因此文风鼎盛,多有彩文名诗。
李景元到时,已经坐了一桌,皆是光鲜亮丽之辈,其中还有谈笑之声。
推门而入就听见之乎者也,不知又有多少酸腐之文。
就见座中三五成群,主位端坐一道琉璃倩影,正是前些时日在日月宫见过的那道身影。
“李大人来了,坐下吧。”离落郡主也在席中,看见李景元连忙招呼。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这就是那位云中君?”
“看着也不怎么样……”
“……”
隐约可闻议论之声。
李景元来到惊凰郡主身边:“闻名不如见面,郡主风采,果然无双。”
惊凰郡主抬起头:“云中君也是风华一时。”说完往身侧一指。
李景元顺势而坐。
“还以为李大人高风亮节,不会来赴我们这蝇头小宴呢。”离落郡主倒是不见外。
李景元却是看了看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头龙鲤:“郡主说笑,该是我不胜惶恐,这龙鲤愈发灵动,看来郡主煞费了一番苦心。”
“苦心又有什么用,可怜的小家伙可是连家都没了。”离落郡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李景元当然不可能主动接过遗迹的话头,只好将目光看向了惊凰郡主身上。
本来以为此次是单独邀请,却没想到差点自作多情,只是如此美人,也不会让人心生不满。
惊凰郡主此刻也在打量李景元,她也十分好奇。
按理来说,以她的身份和天姿,根本没有必要下嫁门阀联姻之用,那位向来也最是厌恶此类结党营私之行,如今却将自己许配给一个李氏当代的年轻俊彦。
在她眼中,这李景元再如何出色,不过占了近三年来一郡之地的翘楚,但是圣朝三十二郡,十年之内,少说也有百人能有如此殊荣,距离她的意中人标准,还差了一截。
但如今圣帝赐婚,她再不情愿也不能随意悔婚,只能先见一面再谋后续。
“今日文会,若有招待不周之处,望大家体谅一二。”惊凰郡主端起酒杯,却望见一边李景元让下人换了一盏茶杯。
她面上不动声色,一杯而尽之后,提箸夹菜。
“李公子试试这道碳烤明鱼,这可是文和楼三鲜之一,招牌特色。”惊凰吩咐一边的下人替李景元夹了一份鱼肉。
“味道确实不错。”李景元尝了一口,微微点头。
“李大人久居内陆,这吃惯了山珍,对这海味可还吃的惯,今日郡主可是特意为了你请来了文华楼的退役主厨掌勺,口味也是按重了调的。”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李景元闻言却是抬头看去,只是很快又看向惊凰郡主,眼中露出几分疑惑之色:“这位是?”
那出言之人顿时脸色一变,李景元这般态度,明显是没将他放在心上,否则直接问自己便可,哪里还需要主人来介绍。
惊凰郡主恍若未觉:“文山书院,秦书成秦公子。”
“姓秦?可是秦氏后人,书字辈,可是已有登科?”
对面,秦书成听了李景元的话,面上愠怒:“莫不是随便一个姓秦的就是秦氏大族?我可没有李公子这般好的运道,至于登科,秦某不才,至今也算取了秀才功名。”
闻言,李景元露出几分懊恼之色:“你瞧我,太自以为是了,还以为听你先前说法,也是日日山珍海味,想着这般开销也非寻常人家,又有书字,还以为阁下是哪位文道大家,原来是个误会。”
李景元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顿时气氛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席间几名学子面面相觑,这位李大人还真是得理不饶人,这么一说,倒像是秦书成不务正业,只顾吃喝玩乐一样。
秦书成的脸色也不好看,却也无话可说:“呵呵。”
对这种拦路先锋,李景元向来不留情面,对方不要脸,他非给贴上是怎么回事?
见气氛抖下,席中一道白衣雅逸的男子起身,环顾四周,举杯道:“此番青阳师兄未能赴约,让我代其赔个不是,还请郡主莫怪。”
“这是哪里的话。”惊凰郡主似乎对此人身份有些重视,回了一礼,“青阳师兄随天海师伯前往剑宗,如今仍旧一败未尝,也是扬我凤平之威。”
那人说完,又看向李景元:“在下真仙道何庆,久闻李氏三子少年宗师,更是逆伐天师,当代难出其右,先在此敬过一杯。”
李景元也拿起手中杯盏。
那何庆见状,却是眼睛一眯:“以茶代酒,这……”
“让何道友见笑了,前些时日动了精元,差点毁了道基,不便饮酒,离落郡主可以为证。”
旁边,正吃着的离落郡主轻轻点头。
顿时,座中诸人面上都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喜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干了。”何庆倒也没有勉强。
“可有什么难处?”听见李景元伤了根基,惊凰郡主想了想,还是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