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么做,是为了让皇上放心。我不需要这么向皇上证明自己的衷心。”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廊亭里的凳子上。
宁晚桥问道:“王爷一定对世子很好吧?”
“父王?”阮穆屹把玩着手上红色的狐狸面具,漫不经心地道,“父王是个好将军,却不是个好夫君。”
“王爷待夫人们不好吗?”
“父王对谁都一样,但最爱的还是他的军队。”
宁晚桥听出阮穆屹话里的一丝落寞,猜测镇北王可能行军打仗,顾不了家,所以冷落了妻子和孩子。
“这是王爷的职责,要守护一方百姓,有时候必须牺牲家庭。”宁晚桥安慰他,“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忘记镇北王府的守护。”
阮穆屹笑了笑:“你倒是见解独到。”
“世子有几个兄弟姐妹?”
“父王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三个妾妃。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如今的母妃只有二弟一个,剩下的妃妾们都生了两三个。我大概有十三个兄弟姐妹。”
“看来镇北王府人丁兴旺。”
“若是我娶妻,一男一女就好。”阮穆屹道,“不会像父王一样,娶那么多的妻妾来烦自己。”
宁晚桥看了他一眼,见他说这句话时,表情严肃,十分认真。
秀茶和芙清见他们要久聊,便搬来了案几,奉着一壶香茶和两只茶盏。
阮穆屹执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才接着说道:“母妃是不是同你说了,我想娶你的事?”
“世子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宁晚桥道,“我是前任平昌侯夫人,且因为吃了药,日后不能有孩子了。”
阮穆屹放下茶盏,支起脑袋,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这么说,你同意嫁给我了?”
宁晚桥无奈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日后世子要继承王位,若是娶我,这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
“唉,”阮穆屹道,“男人自然喜欢与自己喜欢的女子结婚生子,若是她不能生,从族中兄弟抱养一个就是。”
阮穆屹这话,过于天真了。只是宁晚桥没有将真心话说出口,默认地点点头。
阮穆屹散漫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话过于天真?”
“啊?”今晚桥发现阮穆屹有时候也没有那么单纯。
“我生母已经逝世,如今的镇北王妃,看的是父王和我的意思,她做不了我的主。父王是个糙汉子,平日在军中管理军队,不管理后宅的事。所以,一切都由我做主。”
宁晚桥微微点头。
阮穆屹忽然说:“闭上眼睛。”
“什么?”
“替你把面具戴上,带你出去玩。”
“现在很晚了。”
“年轻人太早睡了,岂不是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阮穆屹心情很好,唇角弯着,眼睛里笑意跃动。
他半跪坐在宁晚桥面前,要拿过案上的面具,宁晚桥忙道:“世子,我自己来就行。”
宁晚桥快速地自己戴上面具,阮穆屹见她生怕两人有什么似的,识趣地收回手,欣赏着道:“嗯,不错,像朵暗夜里盛放的海棠花。”
“世子出门那么久,不怕王爷和王妃发现吗?”
“有康盛守着,没事。若是没有你,也许此刻的我还在躺着,日后就是一个废人。”
他起身,笑容顽劣,“走吧,我们一起夜游京城。”
“世子,明日我还要到陈国公府替太夫人就诊,今日暂且先这样,改日我再请世子到酒楼吃饭,如何?”
秀茶插话道:“世子,小姐落水病刚好,不能熬夜。”
阮穆屹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递给宁晚桥:“这是进贡的。昨日你在王府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若是不收下,今夜我定会伤心,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