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敢肯定，顾柏舟是想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求婚。

这件事如果放在他被哄着穿旗袍之前，苏哲会装作不知道，耐心等着顾柏舟向自己求婚，但是现在……

苏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得反将一军。

而且还得快才行。

还在书房的顾柏舟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苏哲摸了个透，从书房出来后一直到离开都提心吊胆注意着自己的父亲，生怕顾父哪一根筋搭错，嘴巴秃噜出来自己的计划。

一直到吃过晚饭，两人告别顾父顾母，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松多久，从顾家出来以后连车都没有上，顾柏舟就听见少年难得正式叫了自己的名字。

他定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两步之外的少年。

“顾柏舟，我还有十九天就满二十岁了。”苏哲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收到谁的生日礼物。”

“但这一次，我想向你主动要一个。”

心底有了隐隐猜想的顾柏舟哑着嗓子：“苏苏想要什么？”

他什么都愿意给。

苏哲一大步走到顾柏舟面前，踮起脚环抱住顾柏舟后颈，神色和言语认真的像是在讨论新的课题：“顾柏舟，华国男性合法结婚年龄是二十岁。”

“我希望收到的生日礼物，是九块的两个红本。”

顾柏舟脑子里已经炸成了烟花。

“法定结婚年龄”后面的字一直在脑子里面盘旋，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端一般。

“苏苏，你可以再说一次吗？”顾柏舟头搭在苏哲肩上，语气有些不确定，“我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的计划中，苏哲二十岁生日那天的只是订婚。

他从来都不敢去奢望，才二十岁的苏哲会愿意和自己领证结婚，拥有合法关系，一辈子和自己绑在一起。

所以在听见苏哲说出来的话时，顾柏舟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端上，忍不住想要再次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苏哲没有迟疑，耐心重复自己的想法：“亲爱的顾先生，愿意在我二十岁生日那一天，和去领两个加起来九块钱的红本吗？”

对苏哲而言，从他愿意为了顾柏舟留在这个世界开始，就意味着他愿意和顾柏舟绑在一起。

无论是二十岁也好，还是三十岁也罢，亦或者到两人都已经花白了头发，苏哲都愿意和顾柏舟一直在一起。

永远不会后悔。

听见苏哲毫不犹豫的回答，顾柏舟眼角都不由得落下眼泪。

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内心，顾柏舟低头触碰少年水润的唇瓣。

……

苏哲二十岁生日那一天，两人都是早早起床，在民政局还没有开门的时候就到了门口。

两位在自己的领域都有着不俗建树的人，再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小孩子一样任性的决定：他们要当明天第一个领证的。

“顾先生，笑容收敛一点，看不见眼睛了。”摄影师友好调侃。

顾柏舟努力压制住上扬的唇角。

“咔嚓”一声，红底照片上，身着白衬衫的少年与青年，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