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辞削薄唇角微抿,声音清冷,“是我的车急刹,才会导致笙儿的车撞上来,我的责任。”
江宴礼垂眸低笑了下,随后眼睑微抬,看向他。
“宋总这话,偏偏笙儿那个小丫头还行。”
“行车记录仪我看过了,是我们的责任。”
他说着,掏出一张卡,放到宋砚辞面前。
“这里面的钱,是我们的赔偿。”
“还有……笙儿手上的那个红绳。”
他修长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了下,“价格我大概查过,都在这里面了。”
宋砚辞闻言,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紧握,手背上的淡色青筋倏然突起。
他削薄唇角紧紧抿着,眸底情绪翻滚。
江宴礼在给他对笙儿的好,明码标价。
这是江宴礼对笙儿的保护,却是对他的讽刺和侮辱。
他对笙儿好,是从来没想过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的。
宋砚辞压住眸底的翻滚情绪,声音微哑。
“江总,我……”
江宴礼声音清冷淡然,打断了他。
“或者我让笙儿把那个红绳还给宋总。”
“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宋总自己收着为好。”
那个红绳……
宋砚辞漆黑不见底的邃眸中翻滚着沸腾的情绪,他指尖不断紧缩,削薄唇角紧紧抿着。
片刻后,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收起桌上的卡。
他声音低哑晦涩,“不用了,江总的好意,我收着就是。”
那个红绳,是他求了八年,才替笙儿求得的平安。
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一步一叩首。
他无数次,从清晨跪到深夜,只是想替她求个平安。
如果笙儿真的将它还回来,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时笙刚刚走进房间,就看到宋砚辞低垂着眼,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卡,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青泛白。
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时笙微微一怔,问他。
“宋砚辞,你怎么了?”
听到时笙的声音,宋砚辞下意识将手中的卡收起来。
他削薄唇角微抿,看向他,“没事。”
时笙见他的黑沉沉眸底像是强压着什么情绪,有些半信半疑地走过去坐下。
“真的假的?”
她声音绵软,开玩笑似的看向他,“我哥哥该不会跟你要修车的钱了吧?”
江宴礼漫出一声轻笑,揉了揉时笙的脑袋,声音清隽好听,“哥哥就那么小气?”
时笙将其中一碗调料放到江宴礼面前,一双漂亮的笑眸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朝他撒娇。
“哪有,哥哥明明最好了!”
见时笙如此娴熟地跟江宴礼撒娇,宋砚辞削薄唇角微抿。
江宴礼对时笙来说太重要了。
江宴礼如果不喜欢他,那么时笙是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宋砚辞轻啧了声,心中带了些懊恼。
早知道笙儿会是江宴礼的妹妹,那他在商界,就不会和江宴礼针锋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