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从车祸中醒来后患上了躁郁症,这是余文没想到的,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这张和余青礼越来越相似的脸,能让季宴高看自己一眼。
可惜他错了,季宴对他只有仇恨,躁郁症让季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精神状态也越来越紊乱。
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他有时候会把余文当成余青礼,可清醒过来就又会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去死。
“你这样的人也妄想当我的余青礼,你去死,去死,如果不是你,我的青礼就不会死。”
“我当时不该让你去接余青礼的,我……应该自己去接的,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你这个畜牲,你是故意说那句话的对吗?你明知道我在打电话,你为什么要开口,你怎么不是哑巴,你该死,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你以为你是余青礼,不,不是,你连他的屎都不算。”
“你不会是以为长得像他,你就是他了吧?你怎么想的?你滚,马上滚出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疯疯癫癫,他们互相折磨了两年。
余青礼身死的第二年,满足意外事件导致失踪满两年,余文迫不及待地去公证了余青礼的死亡。
随着余青礼的死亡被公证,余青礼的遗嘱也被公开了。
他离婚后分的两套房,一套给余甜,一套给余文,银行卡里的六百万定期,平分给余文和余甜。
律师带着余青礼的遗嘱找到余文和余甜的时候,余文一脸不可置信,旁边的余甜签了自己的名字,看都没看余文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原地的余文抱着脑袋痛哭流涕。
其实,被季宴折磨的这两年余文精神状态也不正常了,余青礼的遗嘱成了击溃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上午拿到遗嘱,下午他就去找季谦了。
办公室里。
季谦冷冷地看着他,“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原来是我看走眼了,余青礼都死两年了,你还是没把他拿下。”
余文没回话,只是恶狠狠地质问:“你当初跟我说,说你原本是来找我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季谦冷笑,“没用的东西,不管是你还是余青礼我都没看中,是季宴参加了学校的“帮扶活动”下乡扶贫,在学校认识的余青礼,恰好听到赵丽兰跟人贩子说要把孩子卖掉一个,你当时体弱多病,赵丽兰觉得你就是个累赘,所以要把你卖掉,不过因为你突然发高烧,人贩子不肯要,于是改成把余青礼卖给人贩子。”
季谦还觉得不过瘾,淡淡道:“你可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怎么样,亲手害死自己的哥哥,感觉怎么样?”
余文后退两步踉踉跄跄跌坐在了地上,绝望、悲痛、不可置信一起拉扯着他濒临崩溃的情绪。
恍惚中他想起了余青礼最后没说完的话,那双绝望悲愤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他让我高烧是为了避免被人贩子带走……我都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大口喘息起来,可心脏还是无法抑制地痉挛着,他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咿咿呀呀的嘶哑的声音。
季谦怕他死在自己这里,“晦气东西,别死在我这里。”说完打了内线电话叫保安,“我这里有人闹事,把他给我丢出去。”
余文抬头看着季谦,高高在上的男人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看着自己,嘴巴还在开开合合说着什么,余文已经听不清了。
余文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面前,“季董,你帮帮我吧,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