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蝙蝠侠试图出声干扰，毕竟哥谭人没人会对蝙蝠侠无动于衷，可是红头罩偏偏就像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可蝙蝠侠确定他听到了。

蝙蝠侠脸色难看，因为这意味着红头罩对他非常了解，然而他却几乎对红头罩一无所知，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又有什么目的。

蝙蝠侠无法忍受哥谭来了个自己不了解的人，alpha也不能接受领地里多了陌生的气息。

就如蝙蝠侠了解这座城市一般，红头罩也不差，他在心底倒数着。

三，二，一——

红头罩纵身一跃，落到了正好开到两座高楼之间的飞艇上方，滚了几圈卸力后，他掏出双枪，就向想要跳到飞艇上的蝙蝠侠射击。

迫于这些子弹的压制，蝙蝠侠没能第一时间踏上飞艇。

“他的身手很好。”蝙蝠侠说道。

有着明显被训练的痕迹。

“是啊，他还是有两下子的。”夜翼附和道。

蝙蝠侠可不会轻易放弃，慢悠悠的飞艇可摆脱不了他，没过一会，蝙蝠侠就再次紧紧咬在红头罩身后。

属于alpha的气息从前方丝丝缕缕传来，蝙蝠侠的眉头皱起，也抹去了某个猜测。

杰森已经死了，更何况他还是个Omega。

他投出一个捆着绳索的蝙蝠镖，神乎其技地缠在了红头罩的腿上，若是换成以前，这场追逐战已经结束了，可现在对手可是红头罩，他毫不犹豫地跳下高楼，腰腹一用力，流畅地转身拿出一把小刀割断了腿上的绳索。

“他真的很棒啊。”夜翼感叹着，“让人印象深刻。”

“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这种身手。”蝙蝠侠淡淡地说道。

“随你怎么说了……”夜翼嘟囔着。

红头罩进入了轻轨站，两人随后也落入其中，却没有看到那个红脑袋。

“我们跟丢了吗？”夜翼左顾右盼着。

蝙蝠侠却听到了怪异的“滴滴”声，他一转身惊愕地发现了墙壁上贴着的炸弹。

“闪开！”

爆炸的冲击力把两人都炸了出去，幸亏材料特殊的制服分担了大部分伤害，但即使如此，蝙蝠侠和夜翼还是感到了身体各处传来的隐隐作痛。

红头罩踩着一辆机车站在铁轨旁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两人的平安无事。

“你还是宝刀未老啊，布……”

一辆轻轨极速略过，不仅轻易地淹没了红头罩接下来的话语，也带走了他的身影。

杰森夹着自己的头罩进入了安全屋，要想算计蝙蝠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只是这一出一定让他蝙蝠侠的关注名单上的排名极速上升，但是随便了，谁在乎。

就在杰森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时，阴影处的人影突然开口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杰森的动作一顿，然后一个大幅度的扭头，震惊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安全屋的卢卡斯。

“你怎么在这？！”杰森都惊讶到破音了。

“我看到了。”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他看着手中杯子的眼神终于转向了旁边的杰森身上。

可杰森还是无法淡定，论谁隐瞒自己的身份和老父亲干过一架后，回家看到一直以为普普通通的弟弟出现在这里时，都会十分难以置信吧。

“不是！什么叫你看到的？你到底怎么知道我的安全屋的，又是怎么进来的啊！”杰森恨不得揪起眼前这个少年的衣领狠狠摇一摇。

“进来？我想……想进来就进来了……”卢卡斯轻轻地说道，但说话语速却十分慢，还有一点结巴。

杰森愣了一下，他发现了卢卡斯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卢卡斯缓慢地眨了眨那双潋滟的蓝眸，慢吞吞地问道，“什……么？”

杰森看了一眼卢卡斯环在手心里的杯子，杯底还有一层浅浅的金色酒液。

“不是吧？我在冰箱里只放了啤酒，你竟然喝醉了？”杰森暂且把卢卡斯闯入自己安全屋的事放到一边，十分无语地说道。

“……醉？”

杰森无语扶额，原本警惕无比的心理在这一刻也全部转化成满满的无奈。

回家还想喝几杯的红头罩先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喝醉的小alpha，“你是上帝派来治我的吗？”

“上帝不爱我。”卢卡斯扭过头，沉郁地再次看着杯子。

杰森再次被卢卡斯噎住，他发觉自己完全搞不懂卢卡斯的脑回路，无论是轻而易举就答应了安抚他的发情期，还是现在，这个韦恩家的新少爷总是或浅笑或面无表情，好像任何人都无法读懂他的心。

他犹豫了一会，重新坐了下来，就当一会心理医生吧，绝对不是他自己也很好奇这小孩呢。

“这话怎讲？”杰森耐心地问道。

卢卡斯的眼神还是呆愣愣的，初次摄入酒精的他确实被击倒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在杰森的耐心快要耗尽之前，终于开口了。

“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性别……有那么重要吗？”卢卡斯问出了一个他非常在意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杰森不禁侧目，那双蔚蓝色的蓝眸还是微微溃散着，似乎这双眼睛的主人还不太清醒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杰森也不介意说些真心话。

“要我说的话……重要又不重要。”

“嗯？”卢卡斯用浓重的鼻音发出疑惑的声音，那双仿佛能把人淹没的湛蓝色眼眸再次看向杰森。

“你知道，世界上总有些人把性别看得非常重要，就好像成为alpha就一定能成功，成为beta就一定会平庸，成为Omega就一定喜欢生小孩，但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杰森重复了一遍。

有着一双蓝绿色的眼眸，满脸骄傲的青年张扬地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取决我自己，而不是那个该死的性别！”

卢卡斯呆呆地看着杰森，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此刻眉飞色舞的青年此刻仿佛在散发着光芒，耀眼至极。

“性别……该死？”

“哦，不，把我刚刚说的话当不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