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荪，我知道自己喜欢他。”

溪荪一句话憋在喉管，不知道应当怎么回应，她是看过不少话本，混迹人间的时候也看过不少人间情爱，可如同白锦姝这般喜欢的这样突然的，她实在没有见过。

她这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实在很像是心血来潮，她日常会对感兴趣的事三分钟热度，只怕是维持不了多久，溪荪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不多说什么，就这样等着她自己没了兴趣，总好过自己说多了惹得她越发来了兴致。

“今日起的有些早了，困乏得很，可还有什么旁的去处。”白锦姝觉得自己还是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晓是那怨气作祟还是此处的确适宜小憩，弄得她困顿得很。

“也没什么好去处，不过方才瞧着那位往城西去了，你可要一道去瞧瞧？”

“城西？我还以为他回了傲岸。”她记得来时路过城西，那处除了大片的山林并没有什么别的，“那便去瞧瞧。”

南梁的山林不多，唯一的这一处树木繁茂，住在山脚半山腰的樵夫猎户不少，靠山吃山也能过的不错。

两人一路往城西而去，却瞧见不少住在附近的百姓忙着收拾家中财物，一副要离开此地的样子。

白锦姝叫住一位脚步匆忙的妇人，很是客气地同她请教，“夫人，冒昧问一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姑娘还是快些离开此处，山上的猎户都说看见了四角白鹿，这是要发大水了，还是快去别处躲一躲罢。”

在人间四角白鹿是兆水的灵兽，若某地有四角白鹿现世，过不了多久必发洪水，此处是山脚，若有水患山间河流也会湍急而下，引发山洪，这样要紧的情形难怪百姓们都过往匆匆，很是着急的模样。

那妇人还忙着收拾自家的东西，要赶紧去地势高些的亲戚家借住几日，实在没有空闲与她再多说，劝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我说这二皇子哪儿有的空闲到南梁来听说书，原来是领着差事过来的。”

溪荪原先以为是南梁茶馆的说书先生说得格外的好，说的东西也极为有用，好到连路砚之也被吸引了过来，却没想到这次当真只是偶遇而已。

“这么说来你们倒算有缘。”

“他既然是领着差事来的，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没走，我带你去看看他的原形。”白锦姝看着天象不像立时就要下雨的样子，拉着溪荪就往山间跑，一路上遇见好心的百姓也拦了她们几句，见拦不住也就罢了。

两人一路往半山腰走去，果然发觉山腰上的猎户木屋都已经空空如也，这些百姓得了预警，离开的倒也算是迅速。

“这样大的山林，你要去哪里找人。”溪荪跟着她疾步而上，实在是走得有些累了，路砚之若是化作原形，那他移动的速度不知要比她们快上多少，这得上哪里去找。

“嘘。”白锦姝示意她稍安勿躁，指尖凝结一丝灵识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那灵气飘飘荡荡地替她们指了一个方向。

若是路砚之离她不远，她能用灵识感知他的位置，这是她在灵渊里发现的，当路砚之靠近她的时候，她能轻易感知到他而且还会觉得莫名地安心，也不知这是个什么缘由，大约是那红线给他们两人之间增添了什么羁绊。

“前边那个是不是？”溪荪早前一晃而过一团白色的身影，借着眼前的残相在脑海中复原了一下他的样子，好似的确很是漂亮。

“我隐约看见了，四角长得很是周正，难怪你用说他漂亮得紧，我也觉得……”

白锦姝一把捂住溪荪喋喋不休的嘴，她感觉到路砚之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果然几个呼吸间他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们怎么在这儿？”灵识的感知是双向的，路砚之自然也是察觉到她在此处，才躲开幻化成人形才又出现在她眼前。

“溪荪说城西的山林中有不少长相尤其俊美的……兔子，因而我们前来看一看。”

溪荪一边扒拉着白锦姝的手，一边用力地点头，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才反问他，“你怎么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