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路砚之结结实实的结界,即便有人闯入没小半个时辰也是解不开的,“有这么一个也足够用了,何苦让我再设一个,怪麻烦的。”
“傲岸对我设结界的手法很是熟悉,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开,帝姬为了你我两人的清誉和安全着想,很该用心再设一个。”
凶犂的结界难解,他见识过一次,觉得很是精妙,即便知晓其中关窍也少不了多花费些时日。
灵渊里的情况多变,设两层结界的确很能保证他们两人的安全,至少不会在两人的灵识尚未归位的时候,被人偷袭伤了性命。
“与芙蕖独处时,倒是不怕毁了两人清誉。”她也知晓现下的情况与方才的情况不大一样,因而也只敢小声编排,并不敢让路砚之听见。
第二次入灵渊白锦姝便没有那样害怕了,走起路来也轻快了许多,不过看着路砚之微微抬起的手,她也并没有怎么客气,有人挡在身前,总比她自己面对空空荡荡的前路要好些。
“方才我说到哪儿了?”
“灵识。”
“对,灵识。”她腾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小腹,“只是有一点我想不大明白。”
“蘼芜前辈让我看那样多的公文做什么。”她话音未落,便感到腹内的雾气躁动,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翻腾不止。
路砚之原本听着她一路念叨着,突然没了声响他还有些不适应,转头看她脸色惨白,才意识到不好。
“月老可有告知,若遇这般状况,应当如何处置?”
他这几日翻看典籍,并没有查出什么解决的法子,反而越看典籍越觉得情况不乐观。
如他们这般,以灵识探察事物的不少,也有许多仙者一时不察沾染了旁人的灵识,通常这般情况都是安心等着体内的灵识消散便好。
只是这也是有条件的,要自身的修为足够高深才行,显然白锦姝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没有。”她半趴在他的手臂上,“月老只说,前辈并无伤人之意。”
“再走一会儿就能到雾气聚集之地了,说不准去了就好。”
她一步步往前挪动得艰难,路砚之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了冒犯,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雾气聚集之处。
白锦姝记得这应当是他第二次抱自己,第一次的是情况特殊而且她还是个孩子的模样,抱起也很是尴尬,远没有这次这么让她觉得高兴,自然,这次也是情况特殊。
上回那雾气还弥漫缭绕,今次再看,这雾气已然有了一些形状,而且看上去也已经有了一些意识。
“前辈。”路砚之让她靠着墙壁坐着,挡在她的身前,试探地叫道,“蘼芜前辈。”
“不知前辈有个指教?”白锦姝揪住他的衣袖,自己露出一个脑袋来,“晚辈凶犂白锦姝。”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这身份报出去大约也没人知晓,又补充道,“月老曾交于晚辈一样东西,想来前辈应当是认识的。”
话毕,她便觉得自己好受了不少,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露出绑在自己手腕上的那根染的不甚均匀的红绳。
“这是月老交给晚辈的,您分出来的这部分灵识也知晓。”
雾气原本飘飘散散地,听了白锦姝的话行动慢了不少。显然留在灵渊里的大部分灵识尚未苏醒,还处于混沌与清醒之间,不过好在她体内的灵识察觉到了自己剩余的部分就在附近,倒是安分了不少。
“看着像是附于红绳时耗费了不少修为,如今仍处于半混沌之中。”
“那这个?”她指着自己很是疑惑,按理来说分出来的这小部分灵识应当更加混沌,不会醒的这样快,“莫不是因着去了她原先的住处的缘故?”
“或许是。”路砚之对着雾气看了半晌,“不过她现在这般形态,大约应当是上回你我两人惊醒了部分灵识。”
总要尽快弄清蘼芜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才行,就这样慢慢地等着,谁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前辈,为着让您尽快清醒,晚辈打扰了。”她性子急,伸手碰了一回,便立刻拉着路砚之往后退了几步。
“没有反应?”她伸手又戳了几次,那雾气丝毫变化都无。
路砚之上前扣住她的腰身,没等她反应就解释道,“我说碰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