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还要数落些什么,白锦姝也不想在这处听着别人训徒,只好装着没听明白地样子催促药王赶紧给医治。
“你这未过门的妻子倒很是关心你。”他很是欣慰地看向路砚之,在他看来,傲岸的人虽不把这个二皇子放在心上,但给他定的亲事总还是不错的,“总归你家中是无人比她更关心你了。”
“未过门的……妻子?”路砚之抬眼看向白锦姝,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亲事并不怎么满意,“帝姬躲什么?是否该给在下解释解释?”
她支支吾吾地同他解释了一番,见他的表情越发冷漠,最后只能低头向药王致歉,“一切都是晚辈信口胡说的权宜之计,一切都只是为了救友人一命,前辈莫要怪我。”
“哦?”药王显然是不大相信的,她的表现也不大像只将路砚之当做朋友的,更何况她手上的的确确戴着鹿角佛莲手串。
撒了谎还被人压着当面对质的感觉实在不大妙,尤其还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诚然,她是可以不要面子的,但总归还当着药王的面,若是传了出去,少不得也带着凶犂丢人。
“我同二皇子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干系,他心悦之人也并不是我,前辈千万不要多想。”
路砚之冷笑一声,“的确,师父千万莫要多想,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
他这生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白锦姝面上也不大好看,药王却满不在乎地调侃,“老夫觉得两位倒很是合适。”
“罢了,还是给老夫看看你那伤口罢。”
白锦姝识趣地先回了自己的屋子,路砚之不愿意给她看自己的真身,只肯告诉她那红线依旧嵌在伤处,现下他们师徒两人要处置伤口,她自然是不会在此处多待的。
待她走后,路砚之才现出真身,原本鲜红的红线因着沾染了血迹变得斑驳不堪,他自己不大方便清理,干涸的血迹让红线连带着鹿角看上去都脏乱不堪。
过了这样久没有处理,嵌入鹿角的红线连取都很难取出,药王一点点往外扯着红线,身前的白鹿显然很难控制自己的颤动,在他面前抖动不停,很是痛苦。
路砚之变回白鹿时的忍耐力显然是没有人形那样好,动物的本性让他逆着疼痛产生的方向躲,这给药王处置他的伤口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这红线卡在伤口不深不浅的地方,若不处置,要比全部嵌在伤口中还要麻烦,“丫头。”他扬声唤道。
在隔壁坐立难安的白锦姝几乎是即刻应了一声,就飞奔而至路砚之的屋外,“前辈有什么事?”
“进来帮忙,要快。”他怕白锦姝在门外踟蹰,催促了两声,不等路砚之反应又给他扎了一针,让他无法变回人形,“过来固定住他的头。”
“固定?”她对着路砚之比划了两下,一把将他的脑袋按住,“这样?”
白鹿的力气显然比她想象得更大一些,他略微扭动两下,她的手就按了个空,白锦姝心一横,搂住白鹿的脖颈,将他的头部卡在自己的颈窝处,“这样可以吗?”
这举动,连药王都忍不住要夸她胆大包天,不过还得乘着路砚之没有反应,将红线取出来。他双手略微用力,生将红绳拔了出来。
白鹿跪在地上,一朝吃痛忍不住就蹬着腿要站起来,不过白锦姝抱他抱的很紧,强压着他在原地不许他动作。
好在处置的时候伤口已经不怎么出血了,处理干净伤口后,也不知药王往他的角上倒了一些什么药粉,闻起来很是刺激冲鼻。
“可以了。”他示意白锦姝可以公开手,原本棕灰色的鹿角上沾着姜黄色的药粉,“能否恢复如初,得看他自己了。”
成年夫诸的鹿角原本就不大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他用的这药也只是促进伤口生长愈合,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复原如初,不过能将红线取出来,到底也不会伤及性命。
他看着耷拉在鹿角上的红络,也不多问,只告诉白锦姝,这些日子上药换完恐怕都需要她来帮忙,“他还是要以真身疗伤才会好的快些,这些日子便就让他这般罢。”
他指着路砚之额角的一根银针,“他自己主意大,未必会听话,这个我便不取了。”
“前辈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自然是乐意看他的真身的,毕竟这样好看的白鹿,也不是时时都能见着的,“只要能快些治好他的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