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是不大担心,她那姐姐对路砚之兄长那样的人没有什么兴趣,“这事成不了,我二姐姐不喜欢大皇子那样的。”
她二姐姐日常也是会出入天宫,与神仙们也都算相熟,傲岸那位想用联姻这招让大皇子坐稳傲岸,的的确确是找错了人。
只是月老看上去并未轻松多少,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溪荪,“我不在这些天,连我二姐姐的性子都变了?”
“我并不比你知晓的多。”她在天宫并未听说凶犂有什么喜事,就连傲岸去提亲这事也是方才才知晓,“你若知晓什么便快些说出来,莫要卖关子惹我们着急。”
“提亲的确是提大皇子提亲,不过对象却是小帝姬你。”
“什么?”白锦姝觉得路砚之的父君大约是不大清醒,她与那位大皇子差了整整一万岁,他那宝贝儿子与她二姐姐年岁尚算相当,怎么想也不该寻上自己。
“为何?”
月老对此事的确一清二楚,只是不知应当怎么向白锦姝解释。
凶犂是傲岸联姻的首选,不仅是凶犂与他们都是司水的,更因为凶犂的孩子们个个都极有出息,若此事能成,即便是天帝要插手下一任傲岸的主君人选,那也是要多多掂量的。
不过与凶犂结亲怎么也算是高攀,又正因着她的兄姐们都十分出息,所以他们并不敢开口求娶她的姐姐们。
看来看去,也就只有她这个不怎么靠谱的小帝姬最是合适,从小被娇惯坏了,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徒有一个身份,与大皇子倒很是合适。
“此事凶犂虽没有应下,但帝姬的母亲自然来寻过老夫了。”
她母亲来找月老应当也没有什么别的事,不过是旁敲侧击地问问他们两人是否相合,这事他能知晓得清楚,至少她母妃是对这亲事有些心动的。
不过一直没有定下,想必也是想听听她的意思,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白锦姝深吸一口气,她倒是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般不成器,居然也能被人惦记上,“他知道吗?”
纵使她之前给路砚之惹了不少麻烦,纵使她这次去凡间就是与他决绝前的最后一会,可他这样迫不及待地决裂仍让她难过。
“他自然是知晓的。”她自嘲似的自问自答,“为免日后麻烦,自然是要与可能与他兄长扯上关系的人划清界限,不,不止如此,他原本就是不耐烦同我有什么干系。”
“锦姝……”溪荪捏着她的手,想叫她振作一些,“他知不知晓有什么干系,原本就是要分道扬镳的,现下有个契机不是更好。”
他们两人原本就是阴差阳错才开始的,更确切的说,原本就可能是她一人的一厢情愿,好不容易想清楚的事,怎么能因着他先做出决断而动摇。
干干净净地一拍两散,是溪荪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等路砚之两世历劫回来,将两人之间仅存的一丁点缘分耗尽,就能取下他身上的红络,自然也就能做到相见不相识。
“离他下一世转生人间还有不少时日,你且回去求求你父王母妃,赶紧回了这门亲事。”
若能借此机会回绝傲岸,日后她也可以借着这事多多躲着与傲岸有关的公务,与路砚之见不到面,才是最要紧的。
月老是不清楚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计划,不过看上去,他对两人的计划并不十分乐观。
他算出傲岸与凶犂之间,会有儿女姻缘。
他算不出神仙之间的情缘,无法为神仙们牵线,不过到底是司管姻缘的神仙,两人之间是否有缘却是隐约有些感受的。
白锦姝与路砚之之间的缘分的确是因着红线而起,按理来说她这般耗损两人之间的缘分,牵引着的情分应当越来越微弱才是,可他却确确实实算到傲岸与凶犂之间是有特殊联系的,是情缘。
只是他不清楚这情缘究竟是指哪两位,因而不敢讲话说的十分清楚,“小帝姬尽管听少司命的话去试一试,或许能成。况且两世历劫以后,二皇子身上的红络必能取下。”
“最好是能如愿如下。”她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我花费了这样多的精力就是为了还债,即便有些许还不上的……”
“他是个体面人,念在我费心费力的份上,想必不会与我这般计较,对吗?”她抬眼去看溪荪,“对吗?”
“重要吗?”溪荪反问。
“的确不大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