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几个人罢,不值一提。”宗寥道。
南宫述看她步履迟懒,随即盯上她腰腹间,宽大的玄氅将她拢得严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南宫述嗫嚅许久,想问她关于桃花债结果一事。
听着南宫桀哭哭啼啼求原谅的哀嚎声,他觉得此时并不合时宜。
只挨着话题的边缘问:“那,没伤着吧?要不,我抱你吧。”
音色温和得像是要将比肩高挑的一个人含进嘴里。
抱她?
现在?
宗寥闻之蹙额。
心道此人真是越发放肆了,方才见她不高兴,逮着就上嘴来哄,也不顾及都有哪些人在看。
现在又要求抱她!
他就这么一刻也不放过她,非得与她黏在一块?
他以前疯起来对她虽也没几分礼可讲,但在人前还是装得好一副温良谦雅的。
如何现在就不遵礼教了?
回想种种,宗寥深以为是自己思想太开放,带坏了他。
宗寥抖了抖身上大氅,道:
“我什么体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付几个人,跟玩儿似地,离受伤还远着呢!别战战兢兢的。
你如此殷勤,我很怀疑你有对不起我的事瞒着我。”
“绝对没有。”南宫述脱口而出,不敢犹豫。
压下嗓音,他道:“除了瞒着你回来这一件事。”
宗寥撇嘴:“所以,你还是欺瞒了我。”
南宫述搂着她薄削肩膀:“瞒你这件事,它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也很无奈。
可我若想回来你身边,与你一辈子在一起,就必须要听他们的。”
“他们?是谁?”宗寥疑惑。
南宫述迟疑,思忖片刻后才道:“你马上就会知道的,可否容我先卖个关子?”
宗寥朝他翻了记白眼,秀鼻皱起:“神神秘秘!看在你还算真诚的份上,本世子且就再等会儿,看你……和他们在耍什么把戏!”
“我对你的真诚只配得上‘还算’?”南宫述追着她。
说着话,两人渐渐走出众人视线范围。
靠在崇昭殿前的九龙壁前,宗寥幽幽道:“明知我会随时打探你的境况,你竟敢用障眼法迷惑我!
手段还挺高明呵!把无相阁的人都瞒过去了,真……棒极了!够真诚!佩服!
什么天下第一情报网,看我回去不解散了它!”
怨气刷刷又上来。
光听她埋怨,南宫述感觉脸上的掌印腾腾又痛起。
他伫立她身侧,悄悄揉脸,不敢再多话,怕越说越错,越描越黑。
……
且说两人视线前方,南宫泽在季王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上新帝观戏的殿台,就坐御座之上。
上一刻为南宫桀掌扇的宫人嗅见形势,转眼对先帝毕恭毕敬,为其奉上新盏新茶。
如他在位时那样俯首帖耳。
底下朝臣不知旭王是谋逆窃国,自然就不确定南宫泽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望着先帝坐在御座上,他们犹豫是该拜圣上,还是该拜先帝。
南宫泽眼下无精力去计较此间礼仪。
目光嗖一下乜向南宫桀。
遂怒喝:“将那孽障给朕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