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胥并不惊讶,他的视线往左侧移了移。
通报消息的家仆这才看见,棋盘的左边,有三枚钱币。
“输了,可是赢了。”
家仆也是个机灵的,听了这话,便把接下来要通报的战况吞了回去。
自家主子已经知道,他就没有必要再报。
这一仗,朝廷是输了。
可无垢公主那边损失惨重,在这一方面,是朝廷赢了。
昔日夫妻斗成这样,家仆也觉得世事无常。
“你这一招,是狠。”
大南府内,父子俩在畅谈。
南叙之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南胥亦然。
“守凉州不如守西山关。凉州的情况,您比我清楚。与其把精力浪费在凉州,不如在西山关布局。”
南相掌管朝中事务,各部都有自己人,凉州有多不堪,他确实清楚。
凉州没有必要守,因为凉州本地能创造的价值并不大,总督和州牧,也是无用的废物蛀虫。
败了就败了,死了就死了。
唯一的价值,就是那支实际上是由朝廷直接领导的神秘队伍,凉州军中精英的精英,他们是朝廷在很久之前布下的最后关卡,以防凉州军区生变。
他们这群人放在凉州,是浪费。
直面无垢军队,就算杀了一半人又怎样?大不了倒回联城,从头来过。
可若是将他们放在西山关,那就不一样了。
西山关离联城相距甚远,军备军需要费时运送,此地的损失一旦超过预计,他们的后备就很难再快速跟上。
这一拖,就少了一鼓作气的势头,再入关攻城,就难上加难。
人最大的失望,不会在最开始的失败,而是在成功后的失败。
而且,他们也可以利用这段恢复时间,继续反击。
私心上,南胥并不想那么做。
但事已至此,局势明了,这么好的乘胜追击的机会,没有人会放过。
一旦开始,就由不得他了。
果然,第二日晚,又有一小队人马奇袭尚在恢复当中的无垢军队。
而苏子安和卓良早就料到有此一招,做足了准备,利用地形,反制敌军。
前来奇袭的部队是关内军区的一支千人部队。
一千人,在踏入陷阱的情况下,还杀了卓良军队三千余人……
原本大涨的士气一时间跌到了谷底。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差距”。
有些事情,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和不懈努力就能成功的。
在无垢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时,傅道清有了动静。
他请无垢过府一叙。
这将会是在因青黛起冲突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在无垢还在考虑的时候,帐外传来通报:“殿下,长鹤回来了。”
无垢双眸一亮。
“还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
通报的人问:“您见吗?”
事关无垢安全,他不得不多疑。
无垢没有犹豫,“宣。”
她信长鹤。
不多时,厚重的帘子被掀开,长鹤率先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