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沛馠道:“你还是未言明,为何说爹娘是被师父杀死。”
聿姵罗凶狠愤怒的眼神霍霍在聿沛馠的脸上打转,以尖利着声调,说道:“殷昊天为人谨慎缜密,为了不泄密,不仅设置了那条环村河阻挡村民出村,还施展了狠毒的咒法,令村民们断子绝孙。而你我的爹娘聿氏夫妇,便是因你我离去而悲恸不已,为了能再孕育子嗣才冒险闯出那条环村河才,最终导致了咱们的爹窒息难行而死,咱们的娘怆地呼天,绝望自缢而亡......”
聿沛馠一直紧盯着聿姵罗的眼睛,怒火炙热,射着凶猛的光,好似现下便要吃了殷昊天一样。
聿沛馠了解聿姵罗,以她此刻的状态看来,聿姵罗并未说谎,必是将何人告知于她的来龙去脉照样一应道出。
聿沛馠听着聿姵罗所讲,眼中不免也有冰棱之花闪烁。
若爹娘死的如此孤寂凄冷,换作自己,也定然无法原谅杀人元凶,尤其那人若是他们一直崇仰的师父,爱恨之间反而更加扭曲凶暴。
聿沛馠又问道:“这不过是你的道听途说的空心架子,谩辞哗说谁人不会,我也能够面不改色的自圆其说。所以你这些言辞皆是从何人口中听来,那人又可有凭证?”
聿姵罗道:“我又不是懵懂无知之人,自也有分辨之力。你不是问我为何一直同褚锦心交往甚密吗?若不是巧遇锦心,又通过她拜识了君山派的褚掌门,你我怕是要中了殷昊天的奸计,一辈子困顿迷中,为他所用却不知爹娘亡故的真相。”
聿沛馠恨道:“我就知道这个君山派来路不正!竟为了拉拢你而东诳西骗,撒下弥天大谎!除非他能拿出铁证来!”
说着,袖袍下青荧之光跃动,飞景剑被聿沛馠祭出在手。
聿姵罗眼中如闪电雷劈,道:“褚掌门本人便是活生生的铁证!”
聿沛馠鄙视道:“这等龌龊脏人竟为了对㠉华派狐媚猿攀,不择生冷的构陷师父,瞧我亲去与他对质!”
聿沛馠握在飞景剑柄上的手指已绷地紧紧的,暴涨的紫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一鼓一鼓地似要一触即发。
聿姵罗闻此言后,身体骚动不宁,尖利着声音力阻道:“你休想,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伤及褚掌门!”
“他究竟是给你施了什么蛊惑邪佞之术,竟然令你倒行逆施,泾渭不分!”
“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索性与你直说了罢,褚君山便是那三花庄的村长!是他被殷昊天欺骗,而以全村人接绍香烟、繁衍后人的未来做了交换!如今一身病骨垂危,咳喘不断,也便是因勉强走出环村那条被殷昊天施下术法的河所致,自此后留下的旧疾!”
“什么?!什么......”
“而且你绝对不能伤他!正因我和褚锦心一见如故,情同姐妹,锦心才将我引荐给了褚掌门。还是褚锦心无惜齿牙,不断在褚掌门面前为我多番美言,褚掌门终于答应我,在㭎鼓盟会之后亲自带我一同回趟三花庄,去看看爹娘生活的地方,以及祭拜一下爹娘的坟冢。”
“爹娘的......坟冢......”
提及生身父母,聿沛馠眼里锐利警惕的光芒消散,变得深沉怅惘起来,目光盈盈,如同陷入梦境,沉浸在远方深深的汪|洋大海。
“褚掌门还说了,究竟他口中所言是否属实,只需到那三花庄里一瞧便知,定然是无法招摇撞骗的!”
“......”聿姵罗振振有词,聿沛馠疑信参半,真假难辨,但袖袍下的青荧之光已然不见,飞景剑消逝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