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骄傲的顾笙，竟然一次次，越来越脆弱，她声音空灵而遥远，望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出了神。

顾欢喜站在旁边，始终没开口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和顾笙分开以后，顾欢喜没有打车，她出来时是顾笙去半山别墅接的她，也没开车，顾笙的心情，显然也顾及不到顾欢喜回去的问题。

顾欢喜站在齐氏饭店门口，看向灯火通明的城市，想起刚才洗手间里顾笙苍凉绝望的眼神，心里堵的难受。

她沿着夜晚的马路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夏天的深夜，有很多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呼朋引伴，招摇过市，也有一两个醉鬼神志不清东倒西歪地摸索着前进。

很不幸，顾欢喜就遇到个醉鬼。

“呦，美女留个电话吧。”一个衣衫还算干净的男人醉醺醺挡在顾欢喜面前。

顾欢喜皱了皱眉，向右闪了闪，那男人竟然也向右一晃，再次挡住她的去路。

顾欢喜向后退了几步，那男人一双沾满酒气的手却向她莹白如玉的手腕伸过来。

顾欢喜不断向后退了退，眼看着那双手就要碰到自己，忽然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那个醉鬼伸过来的手，手指收紧，微微用力。

“啊！疼疼疼！”醉鬼吃痛，跪在地上，不断喊痛。

顾欢喜刚回过头，就被拉进熟悉温暖的怀抱。

林念朗穿着普通的白色棉质家居服上衣，随便套了个黑色运动裤，脚上还穿着在家时的拖鞋。

“怎么不接电话？”他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语气罕见地有些严厉。

顾欢喜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一看，十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林念朗的，她才想起来，和顾笙吃饭时接到医院科室的排班电话，顾笙烦不胜烦，拿了她的手机调了静音。

顾欢喜吐了吐舌头，看了看跪在林念朗脚边的醉鬼，那男人疼的额头直冒冷汗，“算了，阿朗，放过他吧，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