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好公民,不偷税漏税不藐视法律法规,那时他们时隔八年重新相遇,他设计她,跳进他早就挖好的陷阱,她毫不知情,将他当做救命稻草,对他持有万分感谢。
林念朗很少动怒,他自控能力极强,况且他这个位置,也很少有人不怕死地往枪口上撞,这几年和顾欢喜在一起,他心底冷硬如冰,她心底柔软温暖似火。
他所有的例外都只给她一人,他愿意在她面前努力做一个温和绅士的商人,他尽量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他已经漂白的产业,那些在暗处的生意他基本不会让她知道。
他永远记得年少时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她坐在大树下安静的给一只布娃娃包扎伤口,身上的白色裙子拖到地上沾染了泥土,她好像并不在意,唇角含着轻盈的笑意,她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在阳光下发出清淡朦胧的一层柔光,像是那种影视剧里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她开口叫他念朗哥哥,声音软糯的像是,带着甜,带着凉,带着无限数不尽的柔软和缠绕,于是,年少的林念朗始终觉得顾欢喜是世上最甜最软的那个。
她说她要嫁给比她父亲还厉害的人。
他与虎谋皮,在黑暗里的所有日子,在被父亲送到林家秘密训练基地的那些时光里,怀中口袋里一直有一把小梳子,那是初遇她那天,她给布娃娃梳头用的梳子。
他和母亲说是住在顾家农场,其实大部分时候他要习武上课,还有固定的时间回林家,真正在农场的日子数也数的清,那却是他年少疲惫梦想里唯一的光亮。
林念朗从办公桌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把原色实木梳子安静躺在宝蓝色的绒布上,静谧安宁。
顾欢喜一连过了好几天才从那场血腥的噩梦里缓缓醒来,却又有不速之客登门。
简嫣然。
顾欢喜看向对面的简嫣然,有些意外,“简小姐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