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好衣服，下了楼，庄诺靠在车前抽烟，看到她，立刻掐灭抽了一半的烟，替她打开车门。

顾欢喜坐上车，忍不住问他，“阿朗……在哪里？”

庄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发动引擎，“少爷让我带你去北山。”

北山？那是哪里？不是说会告诉自己所有的真相么？顾欢喜一时又想起昨晚挣扎的缠绵里，那只被打破的花瓶。

她早上醒来时，玄关处的地面已经被收拾过了，只有多宝阁空缺的那个位置，提醒自己，昨晚真实发生过的事。

她闭上眼睛，心里绝望又涩然，哪怕她已经彻底激怒他，他还是怕她被瓷器碎片伤到，盛怒之下离开前也记得收拾地面的残渣，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荒凉沉寂，顾欢喜忍不住扶了扶太阳穴，早上没有吃早餐，坐车坐了近一个小时，她有些头晕。

庄诺开口说到，“快到了，太太，就在前边。”

顾欢喜闭着眼睛点点头，过了一会，觉得车慢慢停下，她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建筑，倒是着实被震撼到了。

灰色的略显陈旧的古罗马式多层别墅，尤其是庭前几根支撑的石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旁边有几株红梅傲然盛开，气势磅礴，恢宏异常，在冷冬的早晨，肃杀之气愈盛。

庄诺向守在门外的一名管家模样的人低头说了什么，那人抬步向顾欢喜走来，恭敬地弯腰，“少夫人，请随我来。”

顾欢喜有些不习惯，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向二楼走去，长廊里依次站了两排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到了中间客厅的门口，那名管家模样的人敲了敲门，“少爷，少夫人到了。”

“进来吧。”林念朗的声音夹杂着宿醉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