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明惺忪着睡眼，莫名其妙看着她，“怎么不进来，林念朗醒了。”

醒了……他醒了……

顾欢喜觉得所有缺失的力量在一瞬间重回体内，她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林念朗醒了？”

厉清明饶有兴趣地点点头，“要不要我掐你一下，证明这不是梦境……”

“欢喜，过来。”

平地起惊雷，大概就是此时此刻，顾欢喜的感受，那声音熟悉到她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在耳边徘徊，却又陌生到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过。

她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和这段时间的煎熬，捂住嘴巴无声的哭了起来。

厉清明和护士悄无声息地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过来。”

病床上的林念朗半靠在床头上，昏迷的这段时间好像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依旧风流倜傥，英俊非凡，脸颊处的伤痕已经结痂，大部分的绷带都已经拆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还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家居服。

顾欢喜却忽然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抬不起来，她看着林念朗一会哭一会笑，有些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林念朗却并不催促她，他只是虚空朝她伸出手，坚定地等在那里，仿佛不管等多久，她都愿意一直等。

顾欢喜轻轻伸出手，刚放在他手心，就被他紧紧抓住，大力拉了过去。

她重心不稳跌靠在他怀里，又害怕压到他伤口，一动也不敢动。

温柔地，带着他特有的强烈气息的一吻落在她耳边，林念朗轻轻呼出一口气，“欢喜，我很想你。”

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泅湿了她的长裙，也泅湿他身上单薄的灰色棉质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