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在医院的病房，手上还吊着点滴。

顾欢喜木木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连门被推开都没发现。

“你感觉好点了么？”

顾欢喜转过头，宋昊站在床边有些担心地看向她。

“你知道么？我以前失明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没有一个人陪我说过话，我以为我会死，没想到我活下来了。”

“后来，我得了抑郁症。”

“再后来，我和阿朗在一起，他好像永远只对我温柔，对我体贴，对我和对别人，一点都不同。”

“他成了治愈我的药，可是如今，却成了这样子。”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和林念朗的过往，关于他为她杀人，为她受伤，为她放的烟火，也关于他对顾家的算计，对母亲的仇怨，他们之间纠葛的种种。

宋昊没有打断顾欢喜，他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她那双终年雾蒙蒙的眼里没了如同烟雨的温柔，像是一潭死水，忽然没了生机。

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她终于和林念朗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不用自己刻意做些什么，就已经分崩离析到宛若仇人。

可是看到这样的顾欢喜，他却一点都不开心。

顾欢喜又沉沉睡去，宋昊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一门之隔的走廊上。

那个俊美的有些不像话地男人脚步踉跄着离开医院，神情间的哀伤让人看着都心碎。

林念朗出了医院，上了车，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陈毅叹了口气，“少爷，你这样折磨自己，折磨顾小姐，何必呢，可以告诉她真相的啊。”

“开车。”冰冷的口吻不容置疑，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度让陈毅不由地咽下剩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