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看着面沉如水的林念朗，“少爷，我们是要在江北待几天？您要不要回林家看看老夫人？”

林念朗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用，回翰林园。”

车刚停稳，林念朗就打开车门上了楼，陈毅一脸懵逼地站在车前，仔细回想了下，早晨到现在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

林念朗上了楼，直接脱掉身上的衣服扔进脏衣篓，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淌过全身。

咚！

拳头重重地打在墙壁上。

林念朗努力回忆昨晚的事，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靠在墙壁上，眼前闪过顾欢喜一张淡雅到极致，却无悲无喜的脸。

他在感情上一直保持着绝对的自律和洁癖，当年在巴国发生的事，让他一度对男女之事有些排斥，但是因为那个人是顾欢喜，所以他愿意拼命冲破自己内心的桎梏，和她做最亲密的事。

可是现在，只要想到他和厉微微发生了关系，他就觉得心里那座属于他和顾欢喜的城池被推倒践踏，让他愧疚，疼痛，烦闷，和无助。

江北监狱。

顾欢喜屈膝坐在地上，手掌撑着下巴，想起在飞机上那个吻，心里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被扔进一块石头，荡起丝丝涟漪。

“顾欢喜，有人来探监，跟我来。”

年轻的狱警看着温柔娴静的顾欢喜，怎么也不觉得她像个杀人犯。

顾欢喜点点头，跟在狱警身后，是谁？是葛拉拉么？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这儿的人竟然是厉微微。

“厉小姐有事？”

厉微微神色复杂地看着顾欢喜，她从一开始嫉妒她，敌视她，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慢慢开始欣赏她。

顾欢喜看似如水如缎，柔软到极致，可是她骨子里的倔强和坚持，比一般人更坚硬。

可是怎么办呢，她偏偏是念朗哥哥放在心里的女人，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成为不了朋友。

“我来……是想和你确定一次，你和……念朗哥，真的已经离婚了？”

顾欢喜唇边礼貌得罪笑容微微一僵，想起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