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言最近很忙，但是再忙，他还是答应老妈去看看第二次相亲对象——一个二十八九岁，搞设计的高材生，家里书香世家，与他门当户对。

“段先生平时喜欢做什么？”

“研究。”

“研究潜水艇吗？还是武器？导弹？”

“保密。”

“……”

短暂的沉默过后，女子说道，“听说你们要签保密协议，妻子儿女都不能透露半句。”

“嗯。”

“……”女子感受到了敷衍，所以这位军官是没看上她？？

好歹她也是高材生，长得漂亮，家境又好，追她的男人不说十车八车，也是从来没有缺过。她犯不着在这个男人身上找挫折，找不快。

喝完手上这杯奶茶，就散了吧。

段一言在回消息，拿着手机打字，给人一种心不在焉，不满意相亲的错觉。

其实他是真忙。

小小和朋友约好在咖啡吧见面，结果朋友放她鸽子，不来了。

“哼，重色轻友！”嘀咕着，她准备起身，视线不期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

跟表姐相亲那军官？

好帅！

她是颜控，看到又帅又正直又阳光又MAN的男人就忍不住犯花痴。

他是她第一个犯花痴的男人。

妈咪说，找男朋友，找老公，一定要找阳光帅气忒MAN，不娘炮的男人。

眼前这男人，满足了她对未来丈夫所有的幻想。只是他……

在跟女朋友约会，还是相亲？

小小眼睛直溜溜盯着他，看起来他好像有些敷衍？？是没瞧上？

小小心里乐开了花，打电话给表姐，确定表姐不喜欢这位军官，她决定——追！

好男人都是自己追来的！

女子起身离开后，他还没有走，拿着手机一直低头在忙。

所以，相亲没成功？？

小小高兴坏了。

等他忙完，她伸出手，自我介绍道，“大叔，你在找女朋友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段一言：“……”

“我大名叫程琳，小名叫小小，目前研一。上次陪我表姐相亲，你嫌弃她迟到，拒绝了。大叔，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我又碰到你相亲，恰巧你又不满意，而我，对你很满意。”

……有缘？

段一言被这两个字抓住了思绪，是……南宋说的那个缘？？

段一言抿着嘴，打量眼前女子——五官精致，面相善良，是挺……对眼缘。

他问，“你多大？”

小小：“25。”不是，大叔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她改口道，“22啦，大叔你不要嫌我年纪小，我懂得可多。”

22？比他整整小11岁，可真是小……

小小读取到大叔眼睛里的抗拒，急眼了，“我虽然生理年龄小，但我心老啊，大叔，我喜欢你，对你一见钟情，给个机会呗，你不亏。”

噗呲——

哪有人说自己生理小，心理老？段一言被逗笑了。

小小继续攻略，“所以，大叔，你也喜欢我，是吗？”

他笑了，他一定喜欢她！

段一言直感慨，现在的女孩儿，都这么大胆吗？眼前少女的有趣，倒是叫他想多说两句，“我有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前女友，跟你有几分相似？”

“……啊？”十几年？这么久？小小小心翼翼问道，“她患癌了？”死了？

不然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

段一言面色一沉，“不许咒她！”

小小：“……”

“她嫁人了，嫁给了比我更适合她的人。”

小小一双眼偷偷瞄着大叔，看到他眼底没有憎恨，有的只是遗憾，无奈，惋惜。

所以他们是和平分手？

多少情侣，分手了都是老死不相往来，大叔能这么维护前女友，证明大叔是个心善的男人。

大叔人品一定很好！

小小走到大叔面前，说的极为认真，“大叔，你和前女友有十几年感情，但你的人生还有七八十年，以后都是我的。”

段一言：“……”

他说了，跟她交往吗？

这小丫头哪里来的笃定？

小小摸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大叔，加微信。”

……？？

段一言没有递上手机，没有加微信。

这么个小布丁，这么个不经事的小布丁，能随随便便就给联系方式？

他33了。

不再是荷尔蒙支配的小青年，不再是冲动、不计一切的小年轻。

摇摇头，段一言拒绝。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大叔……”

程小小噘着嘴，委屈吧啦——大叔，这是我第一次一见钟情，第一次表白，第一次……

我怕错过你，

你知道我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吗？

少女的着急，少女的彷徨席卷程小小大脑，眼眶禁不住湿润。

一双圆溜溜黑黝黝的大眼睛，泪眼欲滴望着段一言。

他有丝不忍。

终是没有残忍转身，想着南宋曾说过的话，他随口道：

“你不是说，我们有缘？”

“如果真有缘，还能再见。”

程小小：……啊？

直到那抹身影走远，直到那抹身影没入拐角，小小才醒过神。

啊！

她朝着人去楼空的远处喊道，“大叔，是不是下次见面，你就会答应做我男朋友？”

是不是？！

是不是？！

空旷的楼道无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