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央被她气笑,直接拎起她:“说,不说出来你也别睡了。”
镜歌挣了几下,到底挣不过楼月央,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眼圈泛了红,也不知道是揉红的还是今日的遭遇让她难过到想哭。
楼月央看她神情又悲又气,便大致猜到了几分。
她下床倒了茶,递给镜歌。
侍女挑开床帏,看到镜歌裹着被子一副悲戚模样,就赶忙问怎么回事。
主子从浮雪宫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了,她想大概是在浮雪宫与钟离阳相谈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但是那个时候钟离阳把她屏退,她也无从知道主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镜歌不语,侍女白雁素来知道她的脾性,就用眼神向楼月央求救。
楼月央便道:“你先退下吧,今晚不必守夜了,我陪你主子说说话,记得谁都不要过来。”
白雁退下,房内烛影微摇,床帏无风自动。
镜歌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而后又快步走了出去,叫来白雁:“去弄几个菜来,把我那瓶醉梅春雪拿来!”
不多大会,白雁端来酒菜。
她这瓶梅酒珍藏了近百年,一打开便有一阵香得醉人的梅香氤氲在房内。
“你是道士,能喝酒吗?”
“好久没喝了,喝一点没事。”
二人开始斟饮起来,一瓶酒不大会便下去了半瓶,镜歌这才慢慢说起了她今日的遭遇。
“你说得对,那日的果真不是钟离阳。”
楼月央不奇怪,意料之中的事。
但仅是如此,她应该不至于这么生气,除非是她喜欢上了蔺行?
她脑中突然浮现出小意的面庞。
蔺行太过花心,只要是个漂亮的他都不会放过,和小意倒也曾是互有情意,但是他管不住自己,二人也就再没下文了。
只是就这样一个乱来的男人,竟能入了镜歌的眼?
平心而论,她觉得蔺行远没有花逸好。
还是说是因为宁坤想稳住他的魔君之位,现在钟离阳没戏了,用他的最忠心的手下做文章?
镜歌也能愿意?
镜歌没有想到她已经想了这么深。
她停了好久,再没说话,楼月央静静等着她。
一瓶酒见了底,镜歌张了张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楼月央一愣,赶紧拿了手帕给她擦泪:“到底怎么了?”
镜歌哭得稀里哗啦:“是钟离阳那孙子,不对,是他手底下那个姓蔺的,也不是……到底还是钟离阳搞的鬼!”
她哭得伤心,前言不搭后语,楼月央好半天才捋顺。
原来是今日她刚去浮雪宫,就有人说钟离阳在翠玉阁等她。
楼月央想了一下,知道翠玉阁是蔺行的住所,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镜歌刚到翠玉阁,就闻到一股暖香,她闻得晕晕乎乎,正昏昏欲睡时,“钟离阳”走了进来。
他搀着她到了矮榻上,二话不说就要帮她脱鞋解衣。
镜歌原本今日就是要搅黄他们之间的亲事,见他行为这样不检点更是抗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