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傍晚,高温开始慢慢下降,一抹残阳还未消散。
在残阳余晖中,一支浩大的军队迎着余晖,缓步行军,整齐有力!
“禀邬校尉、青蒿校尉,前方五里就到北秦的秦漠边界了。”
一位赤色轻甲的小兵策马来到了这支队伍的前面,然后跃下战马,禀报情况。
队伍最前方共三人,两人身着赤色为主黑纹修饰的重甲,另一人则是黑色普通长袍,在整个身披铠甲的军队里异常显眼。
其中身着重甲的一人挥退眼前回报情况的斥候,他叫邬长离,与洪磊一样官职,同为千乘郡的校尉。
他右手高举一握,整支大军令行禁止,停留原地不动。
随后邬长离朝着身旁两人不缓不慢的述说:
“北秦的三百里秦漠,整个赤威军就是折在那的......在这里驻扎的军队,应该是北秦的驻疆军吧?若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支军队的军候,便是号称秦漠数十年来最强领将的北灾吧!还有那有点智计悍勇的荀天澜和李擎苍。可是冯管这些人多大的本事,不都是被洪磊牵着鼻子压了这么多年吗?如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错,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北秦剑圣与雷音寺的普照宗师在秦漠的大战,以北秦剑宗的胜利而告终。而且......那还是他的赋灵化身,在战败普照后自身消耗过大也自行消散,并没有对赤威军出手。看来......这驻疆军必是有了我们不知道的变数。”
“放心!这次有陌拜先生这养气巅峰的高手出手,此行必定毫无阻碍,哪怕驻疆军真的有了变数,比以前招揽到一两个养气三品的武者入伍,也无济于事。”
“陌拜先生,您怎么看?”
邬校尉转头看向身旁一位马脸长须,眼神阴翳,又带有几分精光的中年男子,语气恭敬的问道。
陌拜乃是张郁甲的麾下幕僚府成员,而张郁甲,正是余宗所斩的小将张翼的父亲。张郁甲乃千乘郡统兵将军、同时身兼千乘郡郡尉!
整个千乘郡的兵力归他统领,可以说是手掌兵马大权,位高权重的人物,哪怕千乘郡在西乾龙庭只是一百零八郡当中的边陲小郡。
张郁甲麾下的幕僚府,里面有张郁甲招揽的大批高手和智囊为他驱使,而陌拜只是其中之一。
陌拜听到邬长离的问话,十指交叉一拗,一阵骨头脆响声传来,这是他的招牌动作,由于所练武功多在十指下功,喜欢用十指杀人的他,颇喜欢拨弄自己的手指,
“宗师强者的威能实非我等所能揣摩,我虽然养气巅峰,甚至是有幸触摸到宗师的边线,但是还是有着天差地别。不过,不管是北秦剑宗还是普照宗师,只要没有对军队出手,那便是与我们无关。只要能完成将军的命令便可,其他的,我不关心。”
邬长离对陌拜的冷淡见怪不怪,问陌拜只不过是不想让他有被冷落的感觉而已。
“先生说的极是,宗师之战,还有他们的行事,确实不是我们所能揣摩的。无论如何,洪磊战死,赤威军全军覆没,张郁甲将军的二子,更是死在了这片土地上,头颅......被北秦人割了去请功!我们要为将军拿回一个血债。”
另一位校尉身材有点发福,不过两米多的身高让他看起来变得颇为魁梧。他是张郁甲手下的八校尉之一青蒿阳。复姓青蒿,名阳。
他点了点头,不无感慨:
“是啊,前些时日将军听闻噩耗,脸色瞬间发青,连吐两口心头血,可见痛失爱子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唉,将军这是何苦呢,哪怕耐不住张翼公子的请求让他参军,也应该将他留在身边栽培才对,而不是将他丢到着千乘郡的最边城交于洪磊老爷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将军此番着你我二人前来,甚至连陌拜先生也派与我们同行,防止意外发生,为的就是拿下秦漠,甚至是......屠城,为二公子陪葬!我们西乾和北秦一直在打,此番我们若是屠城,传回北秦必然会引起巨大风暴,到时候战争必然愈加激烈残酷。将军此令,是不是有待商榷......”
青蒿阳还未说完,就被邬长离直接打断,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很是强势:
“呵,有何惧之!北秦是个强大的帝朝没错,但是我们西乾丝毫不弱于他们!更别说他们还与东商皇庭交恶,这些年同时与我们东西両极的两个强国开战,耗也能耗死他们。就算这次屠城,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军力调派到这边与我们对垒,光是函谷关一战,现在都没有结束,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连我们整个千乘军都要随时恭候龙庭的征调,秦漠的驻疆军必然也一样。现在将他们一举击溃,也算是提前为函谷关战场出力了。”
青蒿阳瞥了眼身旁面色有点不愉的陌拜,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好友打断自己的原因,赶紧附和道:
“难怪,将军必然也是看中了这个时机,才让我们如此大胆行事。那我们就给他办得漂漂亮亮的,为我们千乘军还未到来的函谷关一战,开个好兆头!”
“没错!顺便看看这驻疆军有何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