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营长!”一个士兵匆匆找到了刚刚踏上阵地的营长齐恒,他哭丧着脸向齐恒喊道:“上官,上官连长中弹了,他头上中了一枪,满脸都是血,怎么叫他都叫不喘!”
“什么?!上官人呢?他现在在哪?”听到消息,齐恒面色一沉,拎着手里的步枪就跟着那个士兵跑了过去。
两分钟前,头戴钢盔,手握驳壳枪的上官有浩带着一排预备队杀上了混战中的日军阵地,成了压垮还在抵抗的日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在上官有浩亲自开枪射杀了一个还在挺着刺刀和一个中国士兵周旋的日本兵的时候,附近一个日军伤兵引爆了身上的手榴弹。
上官有浩身前的那个战士看到了日军伤兵的动作,但也来不及阻止了,情急之下,他整个人扑了过去,挡在了上官有浩和爆炸的手榴弹之间。
“轰!”的一声,那个扑过去的战士挡住了绝大多数弹片,当场牺牲,但上官有浩的头盔上还是“当”的一声脆响,随即也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连长!连长!”
附近的战士们立马围了过来,有人朝那个已经血肉模糊的日本兵又补了几枪,打得尸体一通乱颤。
上官有浩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头盔前沿露出了半枚指甲盖大的弹片,鲜血从额头上缓缓流出。
“先帮连长把头盔摘了?”有士兵问。
“别,我们都别乱动,等医务兵来!”其他士兵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齐恒和医务兵差不多是同时到的,齐恒曾经在军校里学过一点战伤救护,在齐恒的帮助下,医护兵小心翼翼的准备取下上官有浩脑袋上的头盔。
只是头盔上沿还卡着一块弹片,弹片打进头盔的那一部分已经扎进了上官有浩的额头,医务兵只好用手捏着弹片尾端打算把它拔出来,但很快就发现露出的弹片尾端实在太短了,手指完全使不上劲。
“呼~”医务兵呼了一口气,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齐恒:“营长,没钳子,弹片拔不下来,直接摘头盔吧?”
这鬼地方从哪去找钳子呢,齐恒只好点了点头:“把纱布从额头的位置塞进去先垫一下,然后直接取吧。”
一个战士坐在地上,把上官有浩的脑袋扶在自己腿上固定住,齐恒和医务兵一人抓住头盔一侧,一起慢慢用力,这才把上官有浩有些变形的头盔从脑袋上摘了下来。
“还好上官连长戴了头盔,弹片被头盔挡住了,没打进脑子”医务兵先是用干净的纱布擦了擦上官有浩伤口附近的血迹,在简单检查一番后松了一口气:“现在只是知道弹片割破了头皮,我猜前端应该打到骨头上边了,但是现在检查不了,只能送后边医院去看。”
看大家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医务兵又解释了一下:“人应该死不了,现在是晕过去了,看起来脑震荡挺严重的。”
齐恒松了口气,指了指旁边两个战士:“人没死就行,你们两个先把他送抬后边吧,一会和重伤员一起送到后方医院。”
“你继续去救其他伤员,”齐恒招手示意医务兵和围在旁边的其他士兵赶快离开:“其他人打扫战场,警戒敌情,该干嘛干嘛去!别围在这,等会鬼子一炮炸能一窝,还有,找个人去把祝古盛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