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邪神降世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死了…死了,都死了,哈哈哈,都死了,哈哈哈…”
“救命,我不想死,我要回家,小花还在家里等我回去结婚…”
…
庞大的祖尔祭坛中(祖尔祭坛是个城市,城市中的标的物建筑叫祖尔祭坛…怕老爷们搞不清作者君在这里多句嘴)。
原本还势同水火,杀个你死我活的枯木与邪枝巨魔们,在沙德拉与哈卡的威胁下终于暂时放下了互相的仇视,鬼哭狼嚎着像一群无头苍蝇般逃窜着。
哪怕再坚固的城市,在十多万只无头苍蝇的横冲直撞下也承受不了多久。
呼喊声,哭闹声,千年古都此时成了人间炼狱,整个祖尔祭坛彻底变成了修罗场。
无数老弱妇孺被乱军踩踏而死,这些被自己同胞误杀的倒霉蛋们甚至比两族之间互相残杀而死的伤亡数字更为庞大。
但这座修罗场中却有一道光!一道照亮所有受难者的光!
一队邪枝小队此时正如丧家之犬般逃窜着,但就在这时,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是黑魔王!黑魔王在那里!”
一个视力不错的斥候惊喜的叫喊着。
“哪里!基玛大人在哪里?”
“真的是万夫长,我们有救了!”
巨魔小队声泪俱下的互相拥抱着,然后商量一番后,全部向着基玛的方向狂奔而去。
“同胞们!我们是巨魔,伟大的祖尔后裔,在这个危机重重的关头,让我们放下对彼此的成见!互相团结在一起。
沙德拉抛弃了枯木巨魔,但我不会!拉扎斯(邪枝督军)对我们不管不顾,但我不会!海克斯那个表子背叛了我们,但我不会!
放下手中的武器,让我们冲出一条生路!在这里,我黑魔王、邦桑迪之子、万夫长、枯木克星,呃,这个不算,总之,我会带领大家离开这里,我基玛在此保证!”
基玛站在一堆建筑残骸上,抓着一柄残破的大剑,吃力的举过头顶,大声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巨魔说道。
沉默片刻后,原本寂静的城市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吼!誓死追随黑魔王!”
“感谢邦桑迪,感谢邦桑迪之子,我们有救了!”
…
站在下方的巨魔残军与枯木平民们欢呼着,互相庆祝着,这些可怜人原本死寂的眼中也在基玛这番激情四射的演讲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
“万夫长,我们真的要扔下武器与盔甲么?”
看着身旁丢盔卸甲(真正意义上的丢盔卸甲)的同伴们,一个邪枝士兵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蠢货,你拿着武器能跑过沙德拉么?还是说你穿着盔甲能抗住邪神哈卡,这点道理都不明白?我看你这20多年算是白活了?”
邪枝老兵一把拍在了新兵的脑袋上,这番言辞也让那些不明就里的邪枝残军们恍然大悟。
“基玛大人不愧是基玛大人,就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
就这样,这只拖家带口,成分复杂的队伍追随着基玛踏上了求生之路。
这一路上,基玛的“名声”起到了极大的作用,那些路上遇到的枯木与邪枝难民,听到这支队伍的首领是基玛后,无不惊为天人,纳头就拜,丢盔弃甲的加入到部队中。
这支成分复杂的部队逐渐壮大着,从最初的上万人到最后是数万人,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兄弟们,加把劲,前面就是祖尔祭坛的城门了,我们马上就安全了!前面的兄弟传下去,让后面的兄弟们也开心开心。”
基玛挥舞着手臂,大声对声旁的巨魔们说道。
基玛的“胜利宣言”就像是插上翅膀,在巨魔们的口口相传下,没一会就在这支庞大的队伍中扩散开来。
“奇怪,这一路走来怎么一点危险都没发生呢?我是土生土长的祖尔人,怎么感觉基玛大人对这些小道近道比我还熟?”
新兵挠着脑袋喃喃自语着。
“啪!”
听到新兵发出的牢骚后,老兵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混蛋!我不允许你质疑基玛大人!
他本来能够独自一人逃走,却毅然决然的留了下来,为的却是能够拯救我们这些本该死去的可怜人,如此高尚的情操,如此伟大的秉性,你居然…你居然…呜呜…”
老兵说着说着居然哭泣了起来,在他身旁的“难民”们像是被老兵的话感染,也随着老兵一起哭泣起来。
事实证明,不光打喷嚏能够传染,就连哭泣也是可以传染的。
就这样悲伤的情绪在这种队伍中蔓延,到最后,数万难民居然全部开始哭泣。
对家破人亡的悲伤,对首领背叛的痛恨,对沙德拉与哈卡的畏惧,还有对基玛的感激,这些情绪压抑在他们心间实在太久了,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渠道。
基玛注视着这些质朴的同胞们,不禁流下了欢快,不,是悲伤的泪水。
于是,他扯着嗓子,声泪俱下的大声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