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张珍不知道,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被撕扯碾压一般,周围的人都在叽叽喳喳的发出轰炸声,她的尖锐嚎叫唤不来半点的关怀,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滑落,打湿了脑袋下的枕头和耳边的鬓角。
后来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脱落,然而松快下来之后就是麻木,张珍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很害怕,但是许是声音已经喊哑的缘故,此刻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目光早已经被泪水打湿,视线很是模糊,她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小包放在了自己的身边,随后又被人抱走,孩子虚弱的哭声很小,但又能让她听见,她的心被揪了一下,后面就彻底的人事不知了。
屋外下朝的太子背手而立,面对太医院抱出来的孩子,脸上平静的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给张珍接生的张太医低头抱着孩子恭敬地站在太子身后,轻声道,“太子,是个男孩,不过许是在母体里憋的久了,身子以后怕是较弱了些。”
“嗯,去宫中报喜吧”,太子冷漠地看了眼被太医抱在怀里的包被,里面孩子的小脸露了出来,脸色不是很好,太子没有过孩子,但是看眼前这孩子他只觉得有些不好,但是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的,如今人顺利生下来他也该离开了,临走时太子让负责的嬷嬷好生照料张珍,毕竟他父皇还是好生惦记的,许是人老就念旧情,如今二皇子没了,就格外的怀念过去,哪怕对方丝毫没有亲自带过二皇子。
太子长在宫中,对于皇上的那点子心思没什么感觉,而漫长的防备,早已经让他的孺慕之情消失殆尽了,他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这个小院,只觉得有些荒诞,自己的亲生孩子未曾长在身边更未曾亲自待过,结果死后就万般怀念,而他的太子之位也不过是为了给对方的这个遗腹子一点活路罢了。
对于皇上的那点子算计,太子只觉得可笑,对于这份迟来的亲情更是觉得好笑。
太子握了握拳,许是经历了这场小型的政变,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以前不觉得紧迫,但是此时此刻却觉得无比的紧迫,因为二皇子的前车之鉴,太子觉得自己还是要早些坐上那皇位上更好,不然怎么能保证二皇子的今天就不是他的明天。
太子不是一个滥杀的人,更不会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动手,但某人就不行了,想到这太子让随从加快了脚步,朝宫中而去。
随后没多久太子就登基了,而皇上也变成了太上皇,带着二皇子的遗腹子也就是新封的西常王独居宫外。
帝王的更迭没有引起任何的恐慌和变动,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
容罗看着忙的脸色疲惫的白容关和白容安,虽然很好奇朝堂之上的事情但最终还是并未问出声,毕竟皇家的事情离她太遥远了。
“不好奇吗?”
收拾干净出来吃饭的兄弟俩看着神色未曾变动的容罗不禁问了出来。
对此容罗耸了耸肩,“好奇跟不好奇也没什么区别,更何况那些人的生活离我太遥远了,丝毫扯不上关系。”
“张珍还活着,我和小安已经将她押送到城外的道观”,白容关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许是因为她给二皇子留下血脉的缘故,太上皇力保了她。”
“一个不安的因素”,许是对张珍的印象不好,白容安提起对方时语气不是很好,甚至眉宇之间还有些厌恶。
“那就要看现在的皇上如何处理了”,许是被白容关和白容安挑起了好奇心,容罗不由得好奇当今皇上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