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一个多层的饭盒,溜达着来到了办公室:你婶一大早给你烀的肉,乾面子是昨天晚上贴的,还热乎呢,你俩赶紧吃吧。
不说别拿了嘛,我俩早上吃的大肉包子,老香了。
马魁哼了一声:我说话管用啊?
王言笑了笑:留着中午吃吧。
你看看,还是老丈母娘看女婿满意吧,这老丈人就不行。汪新打着哈欠,说的促狭。
马魁没搭理他,转而说道:怎么样,都做完了吗?
这呢,你看看吧,不行再改改,还是你老同志把关啊。王言拍了拍桌上的一摞纸。
拿了一把椅子坐下,马魁翻看了一遍那一堆的文书以后,点着头说:还行,没什么毛病。到这就算完了,我给老胡送过去……
送啥呀?老胡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凑了过来。
昨天那个案子,这俩小子熬夜写完了文书,你这个大队长不得过目吗?之后转移、送检,也得你安排啊。给你,都在这呢。
老胡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摇了摇头:非得点灯熬油的啊?今天白天再写不也一样?年轻也不能这么造,还是得注意身体,下不为例啊。
如此说完,他缓了口气,紧接着指了指桌上的一摞子卷宗,说,怎么着,找到接下来要做的案子了?
王言好笑的说道:老胡,你这脸变的可有点儿快啊。
汪新点头附议:就是,前一句还让我们注意身体呢,下一句就想等不及让我们干活了?
你看看,我这不是问问嘛。老胡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转头看着马魁,再说你们不也得跟老马商量商量啊,我就是听听。
马魁笑着拍了拍老胡的肩膀,用力抓了一下,笑问道:说说,找出了什么案子?
王言随手拿起一个卷宗递了过去:就这个,去年的铁路抛尸案,当时咱们还聊过呢。
老胡、老马两人凑到一起看了卷宗,老胡点了点头:我有印象。不过这个可不好做啊,有思路?
哪有简单的啊,现案都有人做,没人做的都是查不下去的。也是小公鸡点到就选谁,先查几天看看情况。不行再换呗。行了,你快回你办公室去吧,有个数就得了,咋的,你还要跟我们三一块查案啊?
得,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好意思在这烦人啊?臭小子,走了啊,老马。老胡摇头笑了笑,乐呵呵的离开,反正目前一切良好。
老马一直没说话,老胡走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完了卷宗,抬头看着抽菸的俩人,说道:我看了一遍卷宗,当时办案的同志做的很到位了。受害者十七到二十一岁,女性,有被殴打的痕迹,排查过周边区域,无失踪人口,确定是外地人,事发地点是相邻货运车厢的一节载客车厢。
当时办案的同志们也尽可能的找了那一天各个车厢的乘客信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案子也就卡到这了,办不下去了。你们俩有啥想法?
两人齐齐摇头,王言说道:思路没问题,就是没线索。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凶手当时就在车上,我觉得咱们仔细的再查一遍,说不定就有什么意外的线索呢,撞大运呗。
这时候有人路过,看到了桌子上的照片,他停下了脚步,奇道:咋的,对这案子有兴趣?当时就是我们办的,你们有想法?王言?
没有,就是打算按照你们原本查的再查一遍,算是查缺补漏么。正好,你给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王言随手给上了根烟,还帮忙点上。
这人拖了一把凳子过来坐下,单手横抱拖肘,另一只手竖着夹烟。烟雾缭绕中,是他微眯着沉思回忆的双眼。晨光穿透玻璃,丁达尔效应显现,和着老旧的办公环境,时代特徵的衣服。若是此情此景播放於几十年后,再加个暗调的滤镜,那悬疑、恐怖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对於身处其中的人们来说,一片光明。
他抽了几口烟,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也没啥情况,那趟车是从郑州发车,沿途多个省市,终点站到哈城。尸体是在辽中往宁阳的这一段发现的。卷宗上都写了,当时我们就是那么判断的,翻遍了这女的身上的口袋,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当班的乘务组我们也问过了,一样也是没一点儿有用的。最后找到了咱们辽省的二百多个乘客,跑了几个月,瘦了一大圈,都走了一遍。就是案发车厢的,有两个人说有些印象,画了像也没找到人。然后就没什么线索,不得不停了。
一个发现异常的都没有?汪新皱眉问道。
你不废话嘛,有异常还能停啊?这人白了汪新一眼。
那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嘛?瞅你之前整的神神秘秘的。
我不回忆案情呢嘛?
王言好笑的摇头:行了,哥哥,你忙去吧,我们要是真撞到了大运,到时候再通知你。
好说,真办下来了请你们喝酒。这人摆了摆手,叼着烟起身离开。
我看他就是混烟儿抽的。汪新吐槽了一句,咱们怎么着啊?
今天好好的看几遍卷宗,再联系一下当班的乘务组,约着这两天聊一聊。不是说有两个人,还有印象吗?咱们再去找一找。老马,你说呢?
那还能咋整?我去联系一下吧,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咱们去车上跟他们聊一聊。
老马雷厉风行,说做就做,联络一番之后确定,正好今天下午四点多路过宁阳,乘务组全员都在。於是当天下午,三人组在宁阳站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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